一陣腳步聲傳來。

蘇雨蘭拿著一枝玉蘭花枝,放在鼻尖不時輕嗅,一臉陶醉的表情。

她低頭繞過壓彎的樹枝,邁著小步子走過來,“做什麼吵吵鬧鬧的?大老遠就聽見了。”

這處空地中,一群人聚做一團。

人群中間,凌風揪著解春秋的前襟,兩人正惡狠狠地對視。

周眥一隻手臂橫在兩人中間,另外一隻手抓著解春秋的肩膀,眼角緊張地撇著凌風,一臉忌憚。

凌風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看到蘇雨蘭走過來,心裡竟然有一絲委屈。

他猛地把解春秋一推,從人群中大步走出來,“姑姑。”

“風兒,怎麼氣成這樣?”蘇雨蘭看著凌風氣鼓鼓的胸膛,忍不住上手輕拍,“我看著你長大,今日這模樣倒是少見。”

凌風平復一下心情,低頭說道:“姑姑,冷雙易不見了。”

蘇雨蘭彷彿見怪不怪,“不見就不見了唄。那孩子幻術高絕,不一定在哪兒玩呢,總不可能從這大夢絕獄逃出去。”

“這些年孩子們日日辛苦訓練,那孩子或許是累了偷個懶唄。”

蘇雨蘭細聲細語地寬慰凌風,偶爾看一眼後方聚成一團滿臉躊躇的年輕人,眉眼溫柔。

凌風根本不這麼想,這三十人裡,冷雙易是最不可能偷懶的那個。

他轉身看向解春秋,“我最後再問一次,給我說實話,冷雙易在哪裡?”

“哎呀,小易他就是去……”

解春秋剛想了一個好藉口,看到蘇雨蘭抽出鞭子,立馬心虛地住嘴,低頭沉默。

長鞭閃爍著銀光,眾人不禁想起了前段時間演練時蘇雨蘭暴怒的場景。

周眥走上來,跟兩人拱拱手,“姑姑,大人,實不相瞞,小易身有隱疾,需要定期醫治,不能被打擾。”

“老周,我們答應好小易要保密的!”

解春秋大怒,猛地抬頭,一把扯過周眥的胳膊,失望地看著他。

周眥看了姑姑和大人一眼,才看向解春秋,拍拍他的手。

“春秋,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是姑姑和大人這些年對我們親如父母,各位兄弟和我們義比金堅,他們肯定不會介意小易身有隱疾。”

江棉枝拍了一下大腿,大家“哎呀呀,一個小小隱疾,怎麼可能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

眾人也圍過來,連連附和。

周眥和解春秋對視很久,用手指輕輕叩了叩他的手心。

解春秋抿緊嘴唇,微微點頭。

蘇雨蘭把玉蘭花枝隨手塞到凌風手裡,“隱疾?什麼隱疾?說來聽聽,或許我們有根治的辦法呢。”

周眥笑笑,“謝謝姑姑。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再過四天,小易醫治結束,到時我們徵詢一下他的意見。”

這話說得十分客氣,但蘇雨蘭搖搖頭,“隱疾若要根治,自然要趁著發病的時候。”

要拉攏冷雙易,此時正是好時機。

“風兒,走,我們去看看。”她轉身飛向遠處,凌風連忙跟上。

“哎呀,這可怎麼辦?”解春秋看著飛走的兩人,又急又惱。

周眥腳尖一點,拉著他飛起來,“我們也去。”

兩波人接著飛走,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魯嶺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試探著問:“要不,咱們也回去看看冷兄?”

“好。”江棉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