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瞅松鼠坐在桌子上,瞅了離去的主人一眼,繼續關切地看著床上的冷雙易。

這個人,又生病了呢。

周眥看著解春秋離開,立刻坐在床邊,靠近冷雙易,非常小聲地問道:“小易,是你那個隱疾又犯了嗎?我現在要不要出去?”

看著周眥不停地跟自己眨眼睛,冷雙易回想起來,好像自己兩次魔氣重現,他都是知道的。

“不是隱疾,是因為別的。”冷雙易聲音越來越低。

自己的秘密過於重大,縱使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也不能輕易說出口。

周眥點點頭,“我覺得也是,你隱疾發作時臉色發白,跟現在臉色通紅完全不一樣。那你現在是怎麼了?”

“我……”

冷雙易有口難言。

“不方便,就不必說。”周眥拍拍他肩膀,“誰還沒有個秘密?我有,春秋肯定也有,說不定它也有呢。”

周眥的手指指著桌上的藍瞅松鼠,獲得後者白眼一雙。

“噗嗤——”冷雙易被逗笑了,臉色好了不少。

周眥回瞪藍瞅松鼠兩眼,又一臉嚴肅地看著冷雙易,“小易,你的秘密我不探究,但是你得告訴我,下次你再出現這個問題怎麼辦?我不想幹急眼了。”

冷雙易心裡一陣溫暖,知道自己又給朋友添麻煩了,特別不好意思,“這次是我自己,我有心結,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心結?”

周眥摸摸腦袋,突然福至心靈,小聲地問:“你的心結,不會跟今天來的金兵特使有關吧?”

冷雙易猛地愣住,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還真是。需要我幫你出去打聽打聽不?”周眥眉毛揚起,一臉神氣地看著他。

冷雙易眼睛一亮,對啊,王洛鼎旁邊的那個宋無軒見過自己,他怕被認出來,但是周眥沒事。

“老周,我想知道特使他們,來自哪重天?最好有具體的地址。”

“交給我!”

周眥拍著胸脯站起來,又給他倒杯溫水塞懷裡,“我現在就去。額,我把小鼠鼠帶走,省得它打擾你。”

眼看周眥一把摟著藍瞅松鼠離開,冷雙易全身愈發輕鬆,喝了溫水就把自己埋在被子裡。

這下好了,如果這次順利知道了王洛鼎住的地方,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等自己強大了,就殺上門去,問清楚醉姑去處,把她接出來,風風光光地回罪人堡。

冷雙易嘴角彎彎,臉上紅暈褪去大半,陷入回家的幻想中。

三天後,鴻蒙山坊市外圍往晨霞峽谷的方向,建了一個碩大的廣場。

整個十七重天的修士都在往鴻蒙坊市趕,甚至其他重天的修士也聞信而來。

漫天的白色圓紙錢飄飄蕩蕩,所有修士身上只穿黑白兩色,一個個面容肅穆。

廣場中間是一個祭臺,下面每隔不遠放著一個大鼎,裡面火焰燃燒,不斷有黃色的紙被修士放進去。

“這是凡界的祭祀之禮。”

周眥跟面露疑惑的冷雙易和解春秋二人介紹,“這白色圓紙片和那整沓的黃紙,都是紙錢,據說逝者可以使用。”

冷雙易猛然回憶起初到外界,自己遇見的第一人,也就是姑姑,好像就是在給去世的丈夫燒紙錢。

當時自己還想著有空給湖伯、師父、森叔和其他親人燒一些呢,一直沒機會。

“我也要燒。”冷雙易看著大鼎,臉色憂傷。

周眥轉頭找找,看到一個修士拿著個儲物袋,不斷往外面掏黃紙給別人,期間收了靈石塞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