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柳順石撲過去趴在水缸上,涕泗橫流,“爹,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一直纏著你給我生妹妹。我錯了,你要殺醉姑,先殺了我這個兒子吧。”

堡主一腳把他從水缸上踹下去,“走開!”

眾人紛紛去攔,湖伯猛地抓住他的胳膊,面色緊繃,“堡主,你可是堡主!”

“沒錯,我是堡主。”堡主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湖伯,“我女兒的命是命,堡內其他人的命也是命,我憑什麼讓那麼多人用自己的命保護我女兒?我不會苟且偷生,一會兒就出去和對方同歸於盡。”

堡主一臉憤恨,看著熟悉的人一個個慘死,他終於理解為什麼上一任堡主在魔軍退兵後還是自殺身亡——因為心中有愧,沒有盡到作為堡主的責任。

他受傷的左胳膊傷口重新流血,“罪人堡長老全部已死,我是最後一位長老,我說了算!”

外面的魔族一個個大叫,“完了,修士要魚死網破!”一齊開始攻擊內院護罩。

大家一起勸堡主冷靜,拉拉扯扯中,襁褓裡的智兔幼崽掉落地上。

冷雙易把智兔幼崽撿起來,滿臉是淚,高聲道:“我用一頭五色鹿跟智兔換了一隻幼崽。”

大家一齊看向他。

“只用一頭五色鹿,智兔群就把幼崽叼給我一隻。”冷雙易把幼崽舉起來,幼崽溼漉漉的紅色眼睛看著大家,“當時我就想,果然是禽獸,為了點吃食,就把孩子交出去。只有人,是永遠不會犧牲弱小的。”

外面魔族各種招式動靜越來越大,護罩開始不停閃爍。

“我相信,為罪人堡犧牲的爺爺們,叔叔們,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後悔因為保護罪人堡而死。” 冷雙易看看所有人,最後將目光放在堡主身上,“我是醉姑的哥哥,我會永遠保護她,我是罪人堡的一份子,我願意為罪人堡戰死。人生,就是要堅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永不悔!”

說著,他就抽出背後的斧錘。

這時,一個聲音傳過來。

“我是揚塵大陸女修,各系靈根都八十五以上,能否換女嬰留下?”一個面容威嚴的女修不知何時站在大門上方臺子上,仰頭看向外面的魔族。

外面的魔族哈哈大笑,“就你一個,換女嬰,當我們傻啊?”

“還有我,各系靈根最少七十三,加上我夠不夠?”又一個女修跑到臺上,一臉無所畏懼。

“靈根這麼差怎麼可能做天嬰丹,頂多給我暖被窩。”一個魔族哈哈大笑,不懷好意地上下掃視女修的身體。

梅姑咬咬嘴唇,提著裙子往那邊走,突然被森叔拉住手腕,扯到他身體後面。

“不就是四個魔核你們六個不夠分嗎?我再給你們打一個不就好了。”森叔甩甩頭髮,看著外面的魔族,抬腳朝門口走去,一枚方方正正的色子憑空出現,圍著他旋轉。

“老森,你已經領悟了界域,假以時日必能領悟領域。屆時進階神位,隨時可離開罪孽大陸。”堡主大喊,“同樣領悟界域的老閒已經犧牲,罪人堡承受不起。”

森叔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今日我必出戰。你若敢用堡主的身份命令我,我就退出罪人堡。”

“屈——匯——森!”

森叔大步流星走向大門,根本不回頭。

“玲瓏八面色,去!”黑白分明的色子朝護罩上的魔族飛去。

魔族一個個退開,飛快掃了一眼其他人。魔氣若消耗太多,其他人估計不會放過機會。

森叔好笑地看著他們,“再要一顆魔核是吧,你們跟我賭一把不?贏了我把項上人頭送你。”

六個魔族你看我,我看你,一齊看著之前棄權的魔族,“快些,不要浪費我們時間。”

那魔族大怒,又不敢還嘴,只好站出來,“你們已經沒有靈氣了吧?趕緊交出女嬰了事,否則罪人堡滅堡,你們就沒時間後悔了。”

冷雙易提著斧頭和錘子跑出去,湖伯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