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玟承認了州學府之戰的幕後黑手,正是城主大人,自己卻百思不得其解,當時自己戴著面具,如何被他們認出來的?難道城主府裡面有夜府的細作?而且是身居內城核心的官員,要不然的話,夜府怎麼能夠知曉我的行動蹤跡?

夜境來從陳思玟口中再一步確定了,州學府之戰就是城主大人在背後搗亂,本應該是夜府打敗白府,佔據城西南,從而獲得州學府容納家族子弟的所有名額,進一步使家族獲得飛躍性的發展。

我們的城主大人卻要搞制衡,這家強了削弱這家,那家弱了削弱另一家,州學府一戰就是城主大人的拿手好戲,削弱了白府夜府極大部分的實力,可是飛鵬幫你又怎麼處理呢?還不是繃著個臉來舔我們夜府?

管家夜頌頑察覺到空氣中的氛圍有些怪異,於是笑著出來圓場:"陳都檢自然是職責所在,不過話說回來,城主大人真是仁義啊,能夠想到讓我們夜府收納白府葛家當附屬勢力,想必也是思考許久才做出的明智選擇。"

管家夜頌頑話說的陰陽怪氣,讓陳都檢一下子吃了幾十只蒼蠅一樣,內心噁心的無以復加,無法回應這些看似奉承實則譏諷的話,只是和夜家主一樣緘默不言。

夜家主和管家夜頌頑看到陳都檢的死豬臉色,也是心中暢快無比,管家夜頌頑開始迴歸正題:"我們夜府混入監獄裡的那三名精銳怎麼樣了?"

陳思玟誠懇地回應:"有竇都尉從中調和,他們自然無事,還傳出訊息說你們的人被搏殺而死。"

夜頌頑回頭和夜境來對視了一眼,雙方默契地點了點頭,夜頌頑接著探討:"那麼,到底是虎組哪隊把人劫走了?你們查到了沒有?"

陳思玟臉色緩和地回應:"這個自然,我就是為了告知這個訊息而來,是白府虎組九隊將人劫走的,隊長白疾熊,真武境八重修為,八男一女一共九人,其他七名男的都是疾字輩,真武境六重左右,白府大小姐白昭螢也在這支隊伍之中。"

夜頌頑皺起眉頭,原定計劃要改一改了,目標的整體實力超過了預估,自顧自地說著:"那白疾熊是疾字輩中最為厲害的一個,雖未參與過州學府一戰,卻修有四品上階武技「戮風爪」,一爪可裂自身二十丈以內的飛獸走禽,又有著白府「混元功」強大的真氣回覆能力,可以不斷使用「不霖再山」彈開攻擊,即便對上真元境九重,不到最後一刻,勝負猶未可知。"

陳思玟面露不屑:"話雖如此,想必在夜府眼中,此人不過就是一具稍微強大的屍體,你們夜府那麼多高手,還不亮牌更待何時?"

夜頌頑搖了搖頭接著說:"真武境修者六重以下的護體真氣,我們夜府的專屬武器「劈山鉤鐮斧」可以隨意破開,但到了真武境六重,白府子弟將白府「混元功」練至大成,真氣凝實厚重無比,我們夜府的武器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通常還沒破開白府子弟的護體真氣就被其所殺,武器也就反而成了累贅。"

夜晚,武安城南門外,快!再快!八名統領使急促地向城內最近的醫館趕去,擔架上的烈州安撫使蘇瑾輝心跳頻率不斷降低,五臟六腑裂開,內傷極為嚴重,出氣多進氣少,雖然止住了血,但是體內血液已缺失近半,血液迴圈推動速度越來越緩,慢慢堵住了氣管,再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不保。武安城主若是知曉自己的得意弟子身亡,恐怕這八名統領使就是最先給蘇瑾輝陪葬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而最近的醫館就是城南那間藥鋪,雖然規模小的不能再小,但是藥鋪裡面的徐醫師卻被城中居民百姓稱讚為鬼見愁,在世醫神等等,諸如此類惹人耳目的稱號,或許能夠救活蘇大人這具離入土不遠的身體。

徐凌下午出城後用元神出竅從森林南邊闖入其中,用自身僅能使出的劈空掌將老五老六的元神斃滅後安然退走,回到藥鋪時額頭冒汗慶幸不已,要是晚了一步,自己就暴露了,全家遭到誅滅的血仇還沒了結,怎能憋屈地死在這個地方。

美中不足的是隻可惜那一擊並沒有順便將蘇瑾輝擊殺,想到這裡,徐凌又不安了起來,像蘇瑾輝這種當過獄卒酷吏的人,逼問手段層出不窮,常人很難招架的住。

徐凌踱步走出門外,仰頭看著武安城的天空出神,轉瞬之間夕陽落下,夜幕已經降臨,一時間竟想不出應對的辦法來,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中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藍色光圈,爆炸聲傳來,光圈化成漣漪席捲四方,掀起陣陣烈風,吹亂肩後長髮。

徐凌露出驚駭的眼神,一臉不可置信,看這爆炸的動靜,只能是老大或者老二自爆了,其他五人的修為均到達不了這種地步。

蘇瑾輝修為也不過就是偽武境八重,他竟然能夠憑一己之力推進到山谷之外嗎?

要是讓他發現了山谷內的龍脈,那可就不妙了啊,徐凌現在很鬱悶,明明自己和麾下弟子一直處於暗處,從昨晚的全城戒嚴再到今天開啟城門以及守備精銳出城,自己麾下弟子顯然暴露了,能夠暴露的也只有活人,死人是不會暴露的。

徐凌現垂下的雙手微微顫抖,也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暗地裡下了某種決心,看來程序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