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空月拿到銀子後的第一件事,是在內城,距離許介的宅子不遠,而且是在許介家和總捕司的監舍之間的位置租下一個店面,開設醫療館。他的醫館不賣藥,只開藥方、扎針灸和推拿療理。

易容後的空月穿一領長衫,貼身穿著金蟬衣,風度儒雅,就是個醫者的形象,還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傭。

空月辦的第二件事是去到蘇州,找到媚娘宗宗主,告訴她自己是仲俊介紹來的,要買一個已經出師的女子。

媚娘宗宗主以前沒見過這個易容之後的空月,有些不願意,空月一再說自己是仲俊朋友,請她放心,甚至還把以前出師的紅梅、白菊、蘭草幾個女孩子的情況給宗主述說。

宗主最終同意讓空月挑選一個女孩,媚娘宗每年出師的女子就三五個,宗主十分珍惜,都是索要高價,空月軟泡硬磨,一再磋商價格之後,買下了一個剛滿十六歲,叫玉蘭的美女,帶回醫館作幫手。

空月選擇的這個店面距離勾欄不遠,他觀察過,謝衛和林衛去勾欄聽曲會經過這裡,他要打的是個持久戰。

空月的醫館生意很快火爆起來了,醫館出名很簡單,只要能實實在在治好病,患者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有大批患者上門求醫。而且,醫館迅速出名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有個大美女坐陣!

空月治病,首選針灸,其次是推拿,最後才是開藥方。這天下午,醫館來了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個外貌斯文,一個長得粗獷,二人進來後,東瞅瞅西看看,斯文男子直接排開眾人,坐到空月面前,伸出胳膊:“你先幫我看看!”

看他二人雖然打扮普通,但氣勢壓人,求醫的眾人敢怒不敢言。

空月三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為他把脈,微閉眼睛,運神目透視他身體,他的氣場很強大,身體很健壯,是個武功高手。

空月睜開眼睛,看向男人,男人正在看著玉蘭,旁邊的粗獷男子也在看著玉蘭。

空月輕“嗯!”一聲,說道:“你很健康,沒有什麼疾病!”

斯文男子收回目光,說道:“聽說你是神醫,任何病都能看出來,我真什麼問題都沒有?”

空月淡淡一笑道:“神醫倒說不上,不過我能看出你確實沒大毛病!”

“沒大毛病,那意思是有點小毛病?”斯文男子抓住空月的話,糾纏道。

“如果非要說小毛病,那還確實有點!”空月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也只好應付。

“什麼小毛病?快給我說說!”斯文男子急切道。

空月不疾不徐說道:“南京炎熱、潮溼,你是北方人,來南京可能不超過三個月,體內溼氣重。”

斯文男人一驚:“我從北京過來,來南京兩個多月了,果然是神醫,連這都能看出來!溼氣重能治嗎?”

空月點點頭:“能治,扎扎針灸就可以,但是我這裡重病號多,我得先照顧重病號,你這種小病只能抽空治一治!”

斯文男人咧嘴一笑道:“這個沒問題,你啥時候有空,我再來找你。”說完,瞅了一眼玉蘭。

空月心裡暗笑,說道:“一般清晨人少,最好清早過來。”

斯文男子站起身,一抱拳:“謝了!就按你說的,一早過來。”

兩人走了,空月繼續為眾人看病治病,一直忙到晚上。

醫館共兩間房子,外面一間作號脈、問診,裡面一間三張小床,作針灸按摩。夜裡,空月三人就睡在裡間床上。

次日凌晨,天剛放亮,還沒開門,門外就響起敲門聲,空月正在打坐,兩個女人已經起床,空月示意玉蘭去開門。

敲門的是昨天來過的斯文男子和粗獷男子,空月招呼二人:“二位大人果然準時!”

斯文男子道:“我如約來扎針!”眼睛卻是瞟向玉蘭。

空月讓他趴在裡面小床上,亮出背脊,在他背上紮上七針。之後空月問粗獷男子:“大人是否也扎針?”

粗獷男子擺擺手:“我不扎,我陪兄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