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府,一隊護衛正在巡夜,突然一條黑影從空中悄無聲息降落在面前,攔住去路,幾人下了一跳。

藉著火把光芒仔細一看,是個年輕捕快,護衛頭領問道:“如此夜晚,官差來此有何貴幹?”

空月一抱拳:“打擾諸位,捕快司空月找潞王有要緊事協商,煩請通報!”

聽說有要緊事,護衛頭領道:“你在此稍候!”說罷,大步跑開。

空月和另外幾名護衛站在路邊等了一陣,頭領跑步過來,叫道:“你隨我來!”

空月跟隨護衛頭領來到潞王寢宮,潞王府與滁王府相比較,氣勢一點也不遜色。

潞王四十多歲,一張方正的白臉,留有短鬚,眼睛精光四射。空月的第一映象,他是個勤奮的人,而且會武功。

潞王確實勤奮,正在秉燭讀書,聽是司空月求見,他早已聽說過這個名字,立馬讓帶進來。

空月先對潞王施禮,潞王“呵呵”一笑:“免禮!”上下打量空月一番:“你就是大鬧捕司,抓住太湖幫老大的司空月?”

空月謙和一笑:“正是鄙人。”

潞王又是“哈哈”一陣笑:“人不可貌相,真是看不出來,你這般厲害!說吧,找我何事?”

空月首先拿出柳尚書寫的書信交給潞王,潞王接過來,就著燈光仔細看,看著看著,臉色變得凝重。柳尚書的信,說的是推薦信,其實他把很多資訊都透露給潞王了。

潞王看完信,陷入沉默。空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地契、房契、售賣協議,放在潞王面前,一抱拳道:“空月此來,是有一事相求!”

潞王一點頭:“你說!”

空月說:“我買了莫家一千五百畝地,還有一處別院,總計一萬五千兩銀子,想給潞王借這筆銀子,地契和房契就抵押在潞王這裡,望潞王成全!”

潞王一笑:“小兔崽子,就會玩花樣!”

潞王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如果直接管他借錢救莫家,任何人開不了這個口,但現在空月是拿著房契、地契來作抵押,而且是以司空月的名義借錢,與莫家沒有絲毫關係,這讓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潞王問:“這筆錢,什麼時候用?”

空月回答:“明天一早就得用?”

潞王點頭:“知道了!”

他立即讓人通知管家過來,交代他為空月辦理一萬五千兩銀子的借款事宜,少不得寫借據,質押地契、房契等一干手續。當晚便辦理完畢,只等第二天一早提取銀兩。

空月還不放心,就在潞王府借住一宿,第二天一早,親自督促管家,將銀子出庫,裝上兩輛馬車,再親自押運,前往莫家銀莊。

到達莫家銀莊,尚未開業,門口已經聚集著上百號人,都是來取錢的,莫家主也早到了,正神情緊張,翹首以盼。看到空月押車來到,瞬間露出了笑意。

銀子下了馬車,一箱一箱,直接堆在櫃檯裡,隨後開啟大門營業,開始有條不紊接待顧客。

隨後發現,其實看的人多,兌的人少。擠兌就是如此,銀莊沒錢,被直接擠兌垮,如果銀莊有錢,讓他取錢他都不願意,道理很簡單,有些儲戶存銀一年,只有一兩個月就到期了,現在讓他取錢,不給利息,換誰都不樂意。

多數人都是看一看就走了,一天之內,兌出去的銀子就二千兩。

到下午,沒人了兌銀子了,莫家主又不得不費心巴力把銀子運回莫家宅院保管。

空月卻是在上午沒呆上多久就走了,他接到捕司派人緊急通報,顧飛燕於昨夜越獄逃走。

空月回到捕司,詳細檢視關押顧飛燕的監舍,門窗完好無損,屋裡屋外找不出絲毫與越獄有聯絡的痕跡,看守監獄的壯班牢子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動靜。

所有捕頭都是大惑不解,難道一個大活人還能在空氣中憑空消失?駱總捕頭則是懷疑出了內鬼,下令審查所有監舍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