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走出酒館時已近傍晚,空月在外面走了一圈,又悄悄繞回來,躲在暗處,繼續監視酒館中的一舉一動。

直到深夜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動,空月一點不急躁,沉著等待,耐心是一個刑事偵探必備的素質。

酒館很晚才關門,老闆上門板的時候,空月盤膝坐下,氣聚上丹田,催動松果體,開啟天目,觀察老闆舉動。

老闆沒有從前門出去,而是從後門走了。空月鎖定位置後迅速跟上去,遠遠的,不留一絲痕跡。老闆很警覺,東繞西拐,但他畢竟不是空月的對手,空月有辦法跟著他還不讓他察覺。

老闆穿街走巷大半個時辰,才來到一個小雜貨店,老闆在外面輕輕敲門,少傾,一個男人開啟門把老闆放了進去。空月找一個僻靜處坐下,再次催動天目觀察二人。

空月的天眼功能還不夠強大,無法探知他倆在密談什麼,只看見老闆拿出很多銀票交給那個男人。

兩人密談完後,從後門走出,分頭行動。空月判斷,這個男人是酒館老闆的上線,酒館老闆把收到的錢都換成銀票,交給他了。空月果斷選擇了跟蹤這個上線男人。

這個男人可比酒館老闆身手強大多了,身形在黑暗中飛速閃動,快如奔馬。空月如果發力追趕,勢必被他察覺,無奈之下,空月再次選擇了坐下來,啟動天目。

空月用天眼斷斷續續追蹤這個男人,開啟天眼極其耗費心神,空月不敢一直用,只能用一陣歇息一陣。

不過好在,一直沒有斷掉線索,男人出城門,一直來到一個大湖邊,乘上一條小船,自己划船,一袋煙左右的時間,來到湖中央一艘大船下,大船上放下繩索把他拉了上去。

到此時,空月的精氣已經幾乎消耗殆盡,額頭前的影象變得模糊。

空月知道不能再用天眼繼續追蹤,他記下大湖的位置,然後收功。

空月沒有立即起身,他已經極盡疲憊,急需恢復體力。他選擇就地盤膝打坐,彙集真氣,隨著真氣的流入並逐漸充盈,空月精氣神得以恢復小半,這才站起身,就近找個小旅店住下。

經過一整夜休息,美美睡了一覺,空月的體力徹底恢復如初。次日一早,空月來到西城捕快衙門,直接來找姜總捕頭。

這一步是空月早已考慮好的,他觸控到的是個重大案件,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有些力不從心。而且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打雜的捕快,還沒有正式編制,他必須師出有名。西城捕快的最高領導是姜總捕頭,空月對他印象不錯,那是個有底線也有能力的人。

姜總捕頭耐心聽完空月的情況彙報,點上一袋煙,邊抽邊沉思。姜總捕頭五十出頭,在衙門三十年,經歷過無數案件,他不可能不知道空月提供的資訊蘊含著的重大案情,空月揭開的必定只是冰山之一角,順此往下挖掘,有可能會爆出驚天秘密。

姜總捕頭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辦案件往往是挖出蘿蔔帶出泥,所有重大案件都難以避免此尷尬。有時候查案會招惹到一些惹不起的人,這是一個捕快不能輕易跨越的紅線。

姜總捕頭能在這個位置上一呆十年,肯定有他的一套處世方法。他先問空月:“你為什麼直接找我說這事?你的頂頭上司鮑捕頭知道了,會作何感想,你想過嗎?”

這還真是個很現實的問題,空月是鮑捕頭招進來的,在鮑捕頭手下作事,現在跨過鮑捕頭直接找總捕頭,是犯忌諱的。

空月想了想,他一開始沒有說在酒館遇到鮑捕頭的事,是不想還沒有證據就先把他拉扯進去,但現在姜總捕頭已經把話問到這一步,那就不得不說了。

姜總捕頭聽空月補充說完細節後,自然判斷出鮑捕頭十有七八與此案有關聯。採生折割是重大案件,如果衙門捕頭與此有關聯,水就太深了。

姜總捕頭再次沉吟了一陣,對空月說:“你這幾天不用來衙門報到,就去專心查案,有什麼發現直接找我彙報。”

姜總捕頭既不反對往下查案,也不願在事態還完全模糊的時候就參和進去太深,他把事情推給空月,推給一個才十七歲,還是屬於雜役的一個小捕快。

空月前世與黑白兩道都有打交道的豐富經驗,他怎能不知道姜總捕頭的如意算盤?不過有這個結果他已經很滿意,他沒想過姜總捕頭派人直接參與查案,加派人手現在不一定能派上用場。

空月離開衙門,甩開大步往家趕去。他已經有三天沒有回家,得給母親報個平安,不能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