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左凌海的,我嫉妒得恨不得殺了他。可又怕你傷心難過,阿茵,我該怎麼辦?”

“三叔對阿茵下手了!當我知道的時候,第一時間衝進了三叔的家裡。

我不能忍受他傷害我最愛的人。

即便是她揭發了工廠的違規生產,她也是沒有錯的。

可三叔險些要了她的命!

我很生氣。

所以,我殺了他!

知道這件事的傭人,也都被我驅逐,滅口。”

“我在向魔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只有阿茵能救贖我。

可是現在,她看我的目光都像在看一個魔鬼。”

“今天又是想念阿茵的一天。但聽說,她和左凌海過得很幸福。”

“左凌海走了,我的希望來了嗎?”

“為什麼?沒有他也不會是我?我就那麼討人厭嗎?”

“阿茵,我無可救藥了……”

字跡越翻越潦草。

可以看得出來,齊重在這些天裡,心緒已經很混亂了。

但他還是堅持做著日記,因為,他也只有在這本日記裡,才能放縱地思念那個人。

可是,為什麼明明他是個大壞蛋,害人不眨眼,但讀著他的這些內心獨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地覺得心酸呢?

宋簡意擦了一下眼角,發現有水澤。

她不願意理解為淚水,一個差點侵犯了母親,還處處給父親使絆子,將無辜的患者用來做實驗的人,他有什麼資格讓人同情?

可是,鼻子就是酸酸的。

祁遇遞來紙巾,她擦了擦,繼續往下翻。

忽然,身子僵直——

“阿茵最後還是死了。

當我收到訊息的時候瘋狂地趕到宋家的老祠堂前,見到的卻是宋家老爺子在幫她收屍。

老爺子的懷裡還抱著兩個剛出生的嬰兒。

是阿茵的,也是左凌海的!

那一刻,我有個念頭,想衝上去將那兩個孩子搶過來,就算得不到阿茵,得到她的孩子也是好的。

可是,阿茵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她給宋老爺子留了一封信,讓他轉交給我。”

“我一直沒有勇氣開啟那封信,一連拖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