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那種冷勁兒讓我有些心煩意燥了。

沒得好話說,除了想抱怨幾句護士長外,我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想吐出。

吸入的氣體都是冰浸的,周遭的白霜更是給了人一種‘你丫敢穿單衣服出門浪勞資就凍死你丫’的感覺。

“嘿!大哥。”

我衝著一旁背風點著煙的保安大哥招了招手。

他揣起打火機,拿下香菸,指尖點了點菸灰,眯縫著眼不急不慢的走向了我。

“嘛事兒你?”,那保安很快走到我面前,有些不耐煩的問我。

“大哥你家住哪裡?”,我尋思著反正蹲著也無聊,不如找個清醒的人嘮嘮嗑。

“四川滴,你想擱這兒幹啥,吆喝我說啥事兒?”

“你這…”,南方人,怎麼說話一股子東北大碴子味兒?

“沒事兒,我擱這兒就想找您老嘮嘮嗑。”,我學著他的強調回答。

“我可不敢跟你嘮嗑。”,那保安大哥撥出口煙霧,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你把我兩個同時送進醫院的。”

我一時間的愣神,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用玻璃捅祁圖那事兒…

啊TMD,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甚至都懷疑是他們合夥兒在陷害我,畢竟那事兒我是真沒一點印象。

“我告你我可不怕你昂。”,保安大哥指尖點了點菸灰:“你再能耐也幹不過我,不信咱倆來比劃比劃。”

“哈…不了不了,我打不過你的。”,我衝他誠摯的笑了笑。

看這大哥的啤酒肚,怎麼著也不像是會後空翻側翻拳擊的人,我就不信他這老這體格還能給我來個騰空側劈。

眼瞅著這大哥沒理會我的打算,我也不打算著跟他說太多了,自討沒趣,指不定他一個不順意用太極綿綿拳呼我幾拳呢。

大哥這體格我受不起。

“大哥你忙去吧。”,我笑了笑,衝他擺了擺手。

“就是事兒多。”

保安大哥有些不爽的看了我一眼。

哈,這話竟然讓我無言以對。

……

半個小時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反正我不禁被凍的夠嗆,腿也蹲麻了。

廣播聲響起,讓所有人到正院兒裡集合。

我支著腿下了矮牆,半蹲在地面上,宿舍樓的人都陸陸續續的下來了,有的揹著大包小包,有的人打著空手。

“喲,這是準備起跑啊!”

江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我抬頭看著他:

“沒聽說過帥哥也會腿麻嗎?”

我好笑的問著他。

“我教你,哪隻腿麻哪隻腿就使勁杵一下地。”,江陽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

“糊鬼呢你!”

我沒信他,畢竟按他說的做的話,那就是真正的試試就逝世。

“集合集合,準備出發。”,江陽伸了個懶腰。

“走。”,我跛著腿往隊伍中去了。

一站在佇列上,就被人捂住了眼睛,我用頭髮絲兒想都知道是誰。

他以為我不知道,還在我耳朵邊兒大著喉嚨嚷了句:“真真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