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學宮,一間雅緻的房間內,於崐眉頭緊皺的看著眼前的兩封信,一封是師弟顧清風寫的,告知自己等人他的計劃,以及收了弟子傳人的事情。另一封就是那個遠在青雲洲的師侄來信,兩封信字型迥異,文字功底也雲泥之別,可他就是感覺兩封信的口吻和語氣好像來自一人,讓他心裡有些煩躁。

起身來到院子,看到學宮內的老學究們正在辯論,辯論應不應該重開言路,廣納天下士子進入學宮,一位博士說道:“我們學宮自古至今,哪個時代像我們這般,影響力降到了谷底,人心不古,我等有罪。”

另一位說到:“如果我們學宮在錯誤的時間引進新鮮的血液,不加辨別,那麼我們的堅持就付諸東流了,現在外界的人心稀爛,如何敢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進入學宮竊取名利。”兩位老人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擼起袖子幹仗,給於崐看的心驚膽戰,不由得對大師兄有些怨懟。他在外面遊歷的好好的,非要傳訊讓他回來學宮主持大局,他能主持什麼大局?難道提劍砍人?罵又罵不過,打還打不得,這還怎麼主持?

現在看到師弟的信更加的生氣,你說你這麼多年不露面,一露面就要幹這種不顧後果的事情,自己就是個粗人怎麼經得起你這麼折騰?大師兄又偏偏被先生召喚過去,怎麼這麼巧合?難道他們算計好的,就是讓自己難堪?不會吧,雖然小時候揍他顧清風次數不少,可是不至於這樣吧。這麼大攤子事情,交給自己這麼一個“傻子”來處理,能處理的好?不行自己得把師妹喊回來,有些人自己不好意思翻臉,可師妹可以啊,吵不過的就有理由動手了啊。想到這裡立刻拿出傳訊法器給師妹傳了訊息,讓她立刻返回學宮輔助自己理事。

林洛薇正在荒古洲滿大陸的晃盪,看看景色,收集珍稀的植物幼苗或者種子,她有這方面的愛好。她在學宮裡出了名的脾氣差,偏偏實力極強,僅次於大師兄蘇青詞,連專注於劍道的於崐都不是對手,也是顧清風的噩夢,從小打到大。儲物戒指中傳來震動,取出法器一看二師兄的資訊,頓時開始罵娘,她剛剛跑出來沒多久,在大千城那邊駐守了千年,好不容易來看看花花草草,不用面對那些噁心的東西,這會兒又把她喊回去幹什麼?顧清風你吃飽了撐的?老孃都沒有底氣過去那邊,你去幹什麼?萬一死在那邊被弄成了傀儡,到時候先生會多傷心,這邊的修士們會多絕望,一天天的不知道省點心。等看到他收了個弟子,林洛薇立刻起了興趣,師債弟子償嘛,那就別怪自己了,師侄啊,師姑很期待與你會面呢,想著就笑出了聲,隨即化為虹光向著錦繡洲的方向趕去,一路過去雞飛狗跳,驚嚇的禽飛獸跑,好不熱鬧。

於崐剛剛出屋門在外面逛了一圈,還沒回到屋子就收到了星骸洞天即將開啟的訊息,馬上將此訊息傳給主要人員,趕到議事廳討論此事。

議事廳內,各個學派的領頭人物都跟著先生和大師兄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剩下的都是自己這些替補,所以看著人員稀稀拉拉,吵吵哄哄的,他又開始頭疼了。

“各位,靜一下,星骸洞天開啟,你們各自的份額不變,回去之後確定參與的人選。老規矩,不想去的把名額轉讓給想要派更多人進去的勢力,你們自己談交易,好了散會。”於崐言簡意賅,發言單刀直入,看著這些人就頭疼,讓他們自己去爭搶去吧。聽著裡面一陣一陣的吵鬧聲,於崐聽了一會兒就不想聽了,反正跟自己沒關係,你們去搶你們的,誰想要我手裡的名額,開價好了,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

“於兄,於兄,請留步。”於崐正要出門被一個人喊住,轉頭一看是自己最不願意搭理的算命的,這些人鬼鬼祟祟的,神神叨叨的,他可不想被這些人糾纏上。

“算命的,你要幹什麼?咱倆好像沒什麼可說的,你去找別人叨叨去。”

“於兄,見外了不是,小弟這不是來跟你商量呢嘛,你看看你們家有十個名額吧,每次都不用,這一次我就要一個名額,咋樣?”

“鄒天,你們家不也有名額?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哎呦,這不是以前手裡缺錢,我家老頭子把名額給賣了不是,要不我也不用來找於兄不是,況且誰不知道咱兩家關係好,那場戰役中兩家人可不經常並肩作戰。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這次勻一個?”鄒天一臉諂笑的看著於崐。

於崐心想那肯定是“並肩作戰”了,你們家境界倒是夠了,可是打架本事差得很,戰爭中他們這樣的人物起了大作用,神族天生便會卜算之道,自己這邊要不是他們在會吃大虧。同樣的他們就成了刺殺物件,只能躲在自己等人身邊,那不就成了“並肩作戰”了。

“咱們都不太需要那裡面的玩意兒,你們去幹什麼?”嘴上滿臉疑惑的問道,那裡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煉器的材料,偶爾有些天生地養的草藥可以煉丹,其他的對他們這兩個派系來說純屬雞肋。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師傅他老人家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忙裡忙外的很心酸,兜兒快掏乾淨了。這不是我最近找了個好苗子,吵著找我要兵器,我窮啊,哪裡有,那就只能讓他自己去搜集材料,完了我厚著臉找那幾位大師看哪位接單不就成了。”鄒天一臉愁緒的對著於崐說道。

於崐心頭一動,那遠在青雲洲的師侄不也是寫信要趁手的兵器?那感情好,這次也塞進去,反正三海境之下才能進去,沒什麼危險。想到這兒對著鄒天說道:“算命的,你給算算一個人此次星骸洞天之行的命理,之後再談名額的事情。”

“哦?哪個人?你們家這次也要去人了?那把他的名字給我就行,你要有生辰八字更好,更準確。”

“我哪裡有生辰八字,只有名字,你看著算算吧,實力低微不打緊。”說完將吳玄華的名字給了鄒天。

鄒天看過於崐凌空寫得字,開始默默推算,於崐給出來的人名他可不敢隨便算,萬一碰上個大佬,不得給自己一下。老實算完之後,給出了一個大吉的卦象,高高興興的看著於崐。

“好,我說話算話,你那個名額給你留著了,不過之後有事你得隨叫隨到。”於崐笑眯眯的對鄒天說,心裡盤算著到時候讓他算算那個不省心的傢伙,這雞賊知道了清風跑到了那邊肯定就沒影了,到時候哪裡找去,他這一脈姜老不在,除了他剩下的修為都不夠,萬一有反噬就他能接住了。

“好的好的,之後但凡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於兄你儘管說,上刀山下油鍋儘管來。”鄒天高興的說道,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真的下油鍋了,算顧清風又涉及到那邊,滋味兒肯定不好受。

於崐回到屋舍,提筆給自己那師侄去了一封信,大意是你不是想要兵器嗎?師伯這裡沒有,你得去一個地方自己蒐集材料,到時候給你找人打造,你要願意就回一封信,不願意就當師伯沒說過。至於地方是哪裡,是一個叫星骸洞天的,只能三海境之下的人進去,你的實力推算應該正好,沒什麼大危險,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