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阿貝今年忙著準備申請大學的材料,和找老師寫推薦信等等。她們這邊是沒有高考的,平常的期末成績會佔一部分,但主要還是看平時的表現,如每門功課的完成情況,每個課題的表現等等。

如果兩個候選人的各方面成績都差不多,學校在做選擇時甚至會翻看申請人更久以前學習成績和平時表現。

田甜早早就提醒過她了,這也是為什麼她願意在別的孩子花大量的時間在化妝打扮,逛街娛樂和談戀愛的時候,她卻能耐的下心來老老實實的溫習學校的功課,還額外學習一些興趣課。

除此之外,阿司在學業上太優秀了,她聽到旁的人用阿司拉踩打壓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心裡是不太爽快,但不是針對阿司。在她看來,阿司是他們家的,再優秀那也是他們家的光榮,和別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有這麼厲害的弟弟她驕傲還來不及,哪裡會嫉恨他。她不能理解的是這些人怎麼不拿阿司和自己的孩子比?他們用阿司來明裡暗裡打擊她的時候,好像阿司是他們家的孩子一樣,好像阿司厲害也代表了他們家的孩子厲害一樣,怪怪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頂頂聰明的人,可是她願意努力啊!在別人忙著玩耍談戀愛的時候,她可是在努力學習的,勤能補拙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她之所以不受影響,一來是她心大,不在意這種不相關的事。二來嘛,她覺得自己也很優秀的,這些陰陽怪氣想貶低她的人,她可是看過了,他們家的孩子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她的。

這就讓她更不不解了,批評貶低比自己家孩子優秀的她,那不如她的他們自己的孩子又算什麼?

等阿貝參加完學校的畢業舞會,勉強忍到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讓媽媽送她回去見男朋友,結果她出現的房間正中間有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周圍也陰森森的,看著像是靈堂一樣。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死人,心裡有點怕怕的。而且這個房間除了一面牆是管風琴,其它地方都掛滿了黑色的幡布,上面寫滿了壓抑的音符,她細看了一下,好像是“最後的審判日”。她之所以認得還是因為艾瑞克以前唱給她聽過。

她只是站在其中就覺得壓抑又絕望,眼淚也莫名其妙的不停的往下掉,擦都擦不幹。她整個人都被整懵了,嚴重懷疑這次是真的跑錯地方了。

可她以前從來沒有找錯地方過,也許,也許這是艾瑞克的朋友,他來這裡參加追悼會的吧?猶猶豫豫的走近棺材往裡探頭看了看,發現躺在棺材裡的是她的艾瑞克。

她嚇壞了,也顧不得害怕了,抖抖索索的翻進去,摸了摸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好像也感覺不到脈搏。這次她不只是手在抖,嘴唇也開始哆嗦,人真的快嚇死了,眼淚也越流越急。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呀,我來找你了,你快起來呀!”她邊哭邊念,又伸手探了他的頸動脈,還是什麼也感覺不出來,最後她又不死心的,顫顫巍巍的探了探鼻息,還是什麼也沒有,這次她真的絕望了。

趴在他身上哭了個昏天暗地,嘴裡也不停的念:“你為什麼不聽話?為什麼不小心一點?你快起來看看我呀,你不是說要永遠跟我在一起的嗎?你到是起來抱抱我呀!”

為了譜寫給自己的亡魂曲,他已經兩個星期不眠不休了,好不容易躺下來,就在要入睡的當口,他的房間憑空冒出了一個女人,還膽大妄為的翻進他的棺材。

他現在沒有戴面具,他本該做的是在這個女人看清他的面容前扭斷她的脖子,可他認出了這個聲音,就這麼一猶豫的瞬間,這個瘋女人竟然在他身上這裡探探,那裡摸摸,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他的模樣。

他都被這個女人的愚蠢給驚呆了,也暫時忘了動作,上次他做了偽裝,她的行為還能勉強解釋的過去,可這次她可是直面他的醜臉,還是近距離的,虧她抱的下去。她的手抖的比他的心跳頻率還高,就這樣還想探出他的脈搏?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她探向他的鼻息時,他竟然閉氣假裝死人,可能是覺得自己的長相本就像死人,這樣一來也許她就不會對他的外貌太過詫異。其實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好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

可這個蠢貨竟然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哭的要死要活的,還胡言亂語什麼自己說過要永遠和她在一起,還讓他起來抱一抱她。這不是癔症還能是什麼?

對著他這樣一張臉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把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脖頸處,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這個女人的眼淚像不要錢一樣,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流,他可從來沒和人這麼親近過,上次被她強吻的那次不算。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誰知道這個女人一出現,這些早已塵封的記憶,竟然爭先恐後的往他腦海裡湧,一切清晰的就好像剛發生一樣。

那次他不過出去辦了點事情,剛到家就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跳到身上,還摟著他強吻,他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驚嚇過度,竟然被她得逞了。

最後還不得不丟人的落荒而逃,等他在外面晃到晚上,想起來那好像是自己的家,就是有人要走,那也該是這個女人而不是他,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她是怎麼辦到毫發無傷的進入他的地盤,還能埋伏他的。

他還想著要不回去拷問一下她,可等他總算做好心理建設回家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而且之後的那麼些年裡,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現在她又搞突襲,還抱著他哭的像是死了愛人一樣,害的他渾身僵硬,真正和那進入僵化狀態的死人也差不多了。他嚴重懷疑這個女人的癔症更嚴重了。

好不容易等這個女人情緒太激動哭暈了過去,他這才敢睜開眼,剛看清她的樣子,她就又和上次一樣消失了。

另一邊,放棄一切希望打算陷入沉睡的艾瑞克,人還沒徹底昏死過去,就感覺身旁多了一副溫軟的軀體。他以為又是一次幻象,可明知又是一場空,他還是拒絕不了這個誘惑急著睜開了眼,竟然真的是他的阿貝回來了。

他還來不及驚喜就發現她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就是在睡夢中都不安穩,傷心的不得了的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他等了她十年,可她一次都沒來看過他。他明明已經想通了,她應該是不要他了,說不定交了新男朋友後都不記得他這個前男朋友了。可他還是見不得她受欺負,見不得她受委屈。

按照慣例,這一次他應該能夠跟著她回去,到時候凡事欺負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她都不要他了,就算他被抓住也無所謂了,最多以命抵命,反正他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