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提親(第1/2頁)
章節報錯
位於上海南京東路和外灘交叉口的芝加哥學派哥特式建築——和平飯店,其突兀的綠色三角塔頂在夜色中猶如一塊被燃燒的翡翠,熠熠發光。大廳中的古銅鏤花吊燈亦如少女脖頸間的百萬級復古珠寶,閃動著如金幣般的輝煌。
龍鳳廳內,紅柱綠壁,契丹金紋和奢華復古的龍鳳頂,彷彿將來客融進了中國古代皇家的美食盛宴之中。龍鳳廳其中一間包廂內,古香古色,像舊SH的奢華官邸。
十個黃花梨木質椅圍繞著圓桌,正位背對圓形窗戶,外面可以直接看到外灘夜景,像一幅被切分的美妙畫作。側邊有一個休息起居廳,三個木質長椅圍成一個空間,每個長椅上放著不同的靠墊,上面刺繡不同的東方元素和歐式圖案,花鳥魚蟲和熱氣球在靠墊上惟妙惟肖靈動活潑。
瞿書蕾、瞿母和瞿父已經到場,在側廂喝著大吉嶺茶,等待其他人到。不一會兒,付遠山協同其父母來到此廂,付遠山的父親戴一副黑框老花鏡,知識分子味濃重,其母穿一件簡單的碎花襯衫,一件大紅色羊毛針織開衫一條筆直的滌綸黑色長褲,提一個Coach包,相較於瞿母,顯得有些豔俗。
瞿母身著一套愛馬仕圓領黑色查米尤鄒緞連衣裙,以CHANEL高階系列大溪地珍珠項鍊點綴,Roger Vivier鑽扣絲綢緞面中跟鞋。左手一隻水色完美的翡翠玉鐲,和一個愛馬仕琺琅雕花珍珠白H扣手鐲,右手一塊白色滿鑽蕭邦手錶和一條梵克雅寶四葉草黑色貝母手鍊。頭髮紮成奧黛麗赫本在《蒂凡尼早餐》裡的髮髻,五十歲的臉上鮮少有皺紋痕跡。
瞿母看到付遠山一家,便先上前去拉住遠山母親的手道:“快來快來,以後就是親家了,看親家母最近臉色不錯真會保養,待會兒還得找你討方子的,你看我剛從美國回來,這時差啊,還沒倒過來呢,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你看看我家這個傻丫頭和遠山,才回來就各自忙了起來,誰像我,最近老失眠。”
遠山母親輕柔地笑笑,有點難為情地說:“你才夠年輕,看我臉上都有褶子了,你面板卻好得很。我向你討方子才是。”
“我那哪是什麼方子,全是科技針水,就是速戰速決快餐文化,平時真沒時間慢慢調理。”
“看來你平時還要操持家裡公司的事啊!”遠山母親笑道。
“哪有哪有,我的時間早就被瑜伽、普拉提、麻將、音樂會和購物佔滿了,所以都沒時間學學保養。”
瞿父和遠山父親握了手,便招待他們入席,呵呵笑道:“遠山他爸,今天來點兒酒?”
遠山父親笑道:“小酌就行。”
“那喝點兒白的?”瞿父拿起一瓶茅臺說。
“好的。”遠山父親默許。
書蕾對遠山說:“看來他們很合得來嘛。哦,對了,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姐到哪了。”
說曹操,曹操到。書桃進入廂房,後面尾隨著立軒和馬駿,她一進門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笑著說:“大家好熱鬧啊。”看到遠山父母她便迎上去道:“叔叔阿姨好,來,這是我給你們買的同仁堂極品山參補身子。”說罷,她便從馬駿手上接過人參遞給遠山的媽媽。
遠山媽媽說:“不好意思了,你們留著就好,這麼客氣幹嘛。”
瞿母搶話:“這是小輩們的一點心意,您可是不能對他們客氣的,快收下吧。”說完她眼神移往立軒和馬駿身上,問:“你還沒介紹這兩位朋友的。”
書桃說:“哦,對哦,你看光顧著給叔叔阿姨問好了,都不管我的朋友。這是馬駿,是畫家。這位是劉立軒,現在自己經營裝修公司,做得非常不錯。”
瞿父一聽便說:“真是年輕有為啊,老付,看來今天我們有酒伴兒了,來來來,先坐,別客氣。”說罷便傳喚服務員倒酒。
大家坐罷,瞿母先打探馬駿和立軒的底細:“小馬啊,那麼年輕就做畫家啦,很了不起嘛,有些什麼作品,說來我聽聽!”
書桃說:“他有一個系列作品《白菜》,剛在上幾個月拍賣了這個數!”她豎起食指,比劃出個“一”字。
瞿母好奇地問:“一百萬啊?很是不錯嘛。”
書桃得意地笑了說:“哈哈,是一千萬,媽!我看你是孤陋寡聞了吧!”
瞿父一聽,與遠山父親相談甚歡之時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看了眼馬駿說:“原來你是馬德文家的獨子啊,來叔叔敬你一杯。”
馬駿靦腆地抬起酒杯,回敬瞿父。
書桃疑惑地問:“爸,你怎麼會知道他爸的,還可真巧。”
“他爸官職不一般,我們都對他敬佩有加,偶爾見過幾次,聽幾個朋友平時聊起來,說他有個兒子非常有才華,現在畫作已經炒到千萬級別,年紀輕輕所取成績就讓許多老藝術家望塵莫及,今天終於見到,沒想到卻是小女的朋友,真是幸會幸會。”
一旁的遠山有些尷尬,想到自己,年齡與之相仿,可能甚至比他還要年長一些,可現在還只是一個普通職員,本以為月薪已經高於自己任何一個同學了,沒想到今天才看到,年紀輕輕的馬駿,一副畫就能賣到千萬,與自己名牌大學畢業就職於世界五百強外企的身份和薪水相比高下,真是自慚形穢。
立軒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瞿父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便問:“聽說你是開裝修公司的啊,我年輕出來打拼時,也是做這個的,看來我們還是同行。”
立軒禮貌地回答:“瞿總高判了,我只是摸魚抓蝦的小兵小卒,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不錯不錯,年輕有為,來,我們喝一杯。”瞿父端起酒杯,立軒立刻起身迎酒,雙手敬上。
看到立軒這般謙和又識大體,被瞿父如此賞識,遠山心裡又是一陣酸。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公司,不說大富大貴,但確實小有所成,而自己只是個打工的IT民工,自己的高學歷現在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書蕾在一旁看遠山不發話,一時心急,桌子底下掐了遠山一下,遠山才起身說:“瞿總,我也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