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軒問:“你們認識?”

書桃立刻說:“不認識。”

童偉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麼,便連忙問:“珊子呢?她怎麼不在?”

“哦,是這樣的,珊子她今天家裡臨時有事,來不了,這事交給我來談。”

書桃一聽,才知道眼前的畫作不是馬駿的,而參與這次畫展的也不是馬駿,而且他們口中的這個珊子,何許人也?可能是馬駿的女朋友!想到這,書桃對馬駿的厭惡感油然而生,覺著馬駿就是一隻發情的公狗,看誰都想調戲一番。她便擺出態度:“我還以為我倆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要一起辦畫展,沒料到你只是個打醬油的。”

一旁的徐佳看出不對勁兒,便說:“馬駿的畫作也非常不錯,只是與我們不在一個等級,去年他的一副《白菜》拍出接近一千萬的價格,只是他深居簡出格外低調,拒絕一切採訪,所以外界對他了解甚少,而且聯展這種形式,他沒有興趣,他只辦個展。”

書桃一聽笑道:“白菜?拍出天價?可真夠可笑的。”

馬駿沒有生氣,只是笑道:“產品的價值取決於時間和地點。就像你去公廁拉屎沒帶紙,被困在廁所間裡,有人恰巧帶了,你願不願意花一百塊買手紙?所以說,別以為是白菜就非得賣個白菜價!到了我這,可是天菜!”

“盡胡說八道。”書桃坐下,童偉向馬駿介紹了書桃,書桃看了看四周說,“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合作的事,有兩種合作方式,第一是我花錢買斷這些畫,第二是我提供展覽,你們入駐畫廊擺畫,賣得出去按價格分成,賣不出去由它擺著。反正橫豎都是你們划算,擔風險由我來,這樣OK嗎?”

童偉和徐佳一聽便不敢開口,望了望馬駿,馬駿在這檔子事上最有主意便說:“你要買斷他們的作品,怕有點兒吃不消,上上下下也得幾百萬吧,你能拿得出?”

書桃一聽,心裡打了個顫,便道:“並不是我覺得他們的畫不值這個價,只是我是一商人,投資回報率我還是挺在乎的。”

立軒腦子高速運轉後說:“馬駿啊,你看就現在來看,藝術市場也不景氣,很多好的作品有價無市,尤其是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如果按這個價讓書桃買斷,自是有虧無盈,而對於藝術家來說,便是雪藏之災,你看看能不能降低價格?”

馬駿搖了搖頭說:“看來有點難......”

立軒又說:“自古文人墨客都高不可攀,可是如今的藝術市場不同往日,年輕藝術家需要機會,況且書桃經營的畫廊已經有十幾年的歷史,而且所展畫作都是出自名家,這樣也可以給新晉藝術家帶來人氣,這種機會可不多遇。”

童偉一聽便怕失去機會,搶話道:“這樣吧,我的畫可以有商量的餘地。總共20幅作品,2萬一副,一口價買賣,怎麼樣?”

書桃看了一眼童偉,像是好準了他的脈搏便說:“貴了!最多20萬,全部端走,我已經夠客氣了。布展費用都不用你們出,這種划算買賣,不需考慮。單幅超過一萬,便沒得談。”

馬駿指了指遠處的巨幅油畫說:“這麼大的畫也一萬?這幅作品可是作者花了不少心血兩年創作完成的,這幅作品的潛在價值不可估量!沒準可以成為你的鎮店之寶。”

“我自己有分寸。”書桃見了馬駿,就像被點燃的鞭炮,剛才的知性氣質蕩然無存。

立軒清楚,馬駿是一個畫作賣得非常不錯的畫家,便說:“要不這樣,你們先給出各自的報價,傳來給我們,我們稽核後再找你們談一次。如果非要我們再給出這三位畫家讓步的餘地,我們需要馬駿賣一幅畫給我們,而價格要與這三位畫家的作品一樣。”

馬駿說:“這可是不行......”

“怎麼不行了?你也是想扶持你這些朋友的,對吧?”立軒來了個反間計。

徐佳看著馬駿,說:“對啊,兄弟,你就用你的畫為我們抬抬價,拉兄弟們一把。”

說到此,馬駿便再無理由反駁便說:“好吧,好吧!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今天瞿書桃陪我單獨一起吃午飯!”

“你!”書桃再是氣不過,接著說,“你不是有珊子了嗎?還敢跟我吃飯!”

童偉笑道:“珊子是他師妹,瞿小姐你多想了。”

聽他這麼一說,書桃一陣臉紅便解釋道:“我沒多想啊,我只是問問,怕以後有什麼誤會耽誤了大家的合作。”

徐佳說:“說的是,說的是,瞿小姐有大將之風,蹐地局天。”

書桃起身道:“和你吃飯這事,等合同簽了再說,我下午還有事,不好意思。”

說完,她拉著立軒離開了,一路上又氣又恨,覺得這馬駿是不是老天派來擋路的絆腳石,這樣都能遇到。她突然想起來對立軒說:“我爸讓我給他個計劃書,可是我沒有頭緒把這200萬的撥款做圓,你是搞裝修的,對這個可是輕車熟路,要不你幫幫我。”

立軒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轉而說:“這沒問題,對了,爾曼下週搬家,要不到時一起聚?”

“好啊好啊,最近忙,也是好久沒見到她了。”

說到這書蕾一個電話殺過來說:“老姐,現在我有事要求你幫忙,我能去你那嗎?”

“啊?什麼事?”

“去了再說。”

“好的,我現在就趕過去。”掛了電話,她對立軒說:“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我妹妹從美國回來,有急事找我,這邊他們報價過來你立刻跟我聯絡,計劃書的事就拜託你咯。”

說完,書桃便進了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