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一方面是再也不喜歡那個地方,另一方面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看,我們都結婚了,還要分居兩地,感覺諷刺又殘忍。”書蕾邊走邊說,他們不一會兒走到車面前,書蕾坐上副駕駛,開了空調感覺好了很多。

“如果不喜歡紐約,可以轉學,去洛杉磯或者費樂多。”遠山發動油門,邊倒車邊說。

“這些地方都沒有我喜歡的學校,我還是喜歡帕森斯,可是不喜歡紐約了,那裡並沒有我當時想得那麼好。而且,我們這次結婚,也只是兩個人在教堂裡向上帝起誓,我們並不是基督徒,上帝無法為我們的婚姻保駕護航,我們需要的是中國結婚證那個紅本。”

書蕾真的對這種教堂婚姻心裡沒底。

如果人用一生去思考和準備獲得幸福,那麼幸福總在這樣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準備和經營中溜走。她不想準備,不想經營,不想等待。

她只想一鼓作氣。

證明他給她的愛是真實的,有質感的,如彗星撞向地球,不去在乎你死我活,只為正面相遇。

“結婚證對於我們只是早晚的事,就是一張紙而已。我們相愛七年,這點都不足以抵過一張紙?”

“遠山,我不是懷疑我們的愛情,只是,若沒有親戚朋友的見證,我也不能真正成為你的妻子。在別人眼裡,我們亦不過是一對談情說愛的戀人,而戀人這個稱謂,我已經享受了七年,我現在就想做你的妻子。”

遠山開著車,他卻對她所說的無言以對。他轉而問:“那回去你打算做什麼?”

他心裡是懼怕的,這種家庭懸殊,如果書蕾因家庭關係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工作,結果是內心雄性動物的控制權會失衡;如若書蕾甘願做一個家庭主婦,那他自己的壓力便會加大,他心裡沒有底氣能讓書蕾過上這般無憂無慮的日子。況且,即便瞿家可以幫忙,但作為男人,在那樣的家庭也是抬不起頭的。他本想再等一年,事業穩定一些,再完婚過日子,也是來得及的。

“開婚慶公司,不過這方面需要人脈,也需要經驗,我打算先去找找這方面的工作,打一年的工,再自己開店。”

遠山想,書蕾都已經決定了,便沒有什麼好說,只是國內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處理好,想到這點,心裡便無法安寧。

他吸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你回來吧?具體什麼時候?”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就下週。”

遠山錯愕地看著她:“學校裡的事不需要做交接?”

“後天回去登記一下就成。”

“那你媽知道這事沒有?”遠山遲疑了一下問。

“要是她知道,又要胡攪蠻纏好半天,我先斬後奏,她才拿我沒辦法呢!”

拉斯維加斯的夜空,如此迷人,可室外卻讓人心浮氣躁。書蕾趟在床上,想打電話給書桃,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她也是快回去的人了,早晚是要跟她姐說明一切,只是此刻,她不想再給任何人徒添煩惱。

她關掉床頭燈,蜷縮排被子,轉了個身,投進遠山寬厚溫暖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