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滿了玲姐做的鐘鼎玉食,都是書桃平時愛吃的菜,可是書桃卻實在沒有胃口,只是拿著一雙筷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書桃的母親看書桃這般心不在焉便道:“我才剛回家,你就這副嘴臉,不是太好吧。”

書桃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哪有,只是工作上遇到了點兒事,正琢磨呢......”

看書桃提起工作上的事,瞿父臉色略顯有些尷尬便道:“你是不知道啊,她今早給老侯遞辭呈了。”

瞿母一聽,放下碗筷,若有所思地對書桃說:“你這丫頭,怎麼不上天了,我才去美國一個月,你就謀劃著自己能天王蓋地虎了?剛在美國處理完你妹妹的事兒,現在你這邊也不帶讓我省心的!”

書桃一聽,妹妹的事?這丫頭又幹什麼讓人操心的事了,怎麼電話裡也沒冒半點線索給她,是不是她回來想和她男友付遠山結婚的事,她便故意旁敲側擊地問:“書蕾怎麼讓您老人家又操心了?”

見瞿父也是一臉驚悚狀,生怕在美國的女兒吃虧便道:“素娟,你倒是說說看,這瘋丫頭又闖什麼禍了?”

瞿母搖搖頭,心裡卻想要不要把這事說給她倆聽,但想來都答應書蕾此事告一段落,不要向其他人提及,便後悔剛才幹嘛一時口快開了個天坑讓自己跳,她急中生智馬上想到一個謊話:“就是你的寶貝女兒,開著輛車,不小心把人家的門店給撞了!”

雖然這個謊看起來確實有些牽強,但就書蕾這丫頭的脾氣性子,多半也是能搞出來的事兒。

還記得她才三歲那時,自己像豆芽般大小,脾氣卻橫得如牛一樣,一個六歲大的鄰家孩子不慎惹毛了她,她便操起一塊地上的磚石向對方後腦砸將過去,硬是打得人家頭破血流上門詢問,賠了不是又送了醫院,前前後後縫了五針。

瞿父一聽臉色更是不好,焦慮中帶點兒關心語氣地問:“那現在她沒什麼事吧?傷到哪沒有?”

“沒有,沒有!”瞿母有些不耐煩地說,真不願意把這謊話繼續往下編,想來心裡卻又一陣扎心的疼,要是真把實話講給她爸聽,還真說不準她爸這脾氣,會不會因為此事拼出人命來!她繼續補充一點:“就憑你女兒這硬命,她沒什麼大事,就是讓你賠了幾萬美金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舍財免災嘛!”瞿父呵呵地笑了起來,臉色終於回暖。

書桃聽完便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便轉入話題:“我是想辭職,不喜歡現在的工作,感覺不對口,這是我的選擇,可老爸不讓,又把我調到畫廊那邊,我都這麼大的人啦,麻煩你們放開我,讓我自己去闖一闖,成不成?”

瞿母答:“畫廊挺好的啊,等你妹妹回國,一併同你打理畫廊!女兒家的,就該這樣,畫畫指甲,插插花花,等以後結婚了,帶帶娃娃,你說多好,是吧,老瞿?”

“對,對......”瞿父應和。

“哎,不過要我好好呆那兒,我倒是有個條件,不答應就拉倒,我自己投簡歷去其它地方上班。”書桃靈機一動。

瞿母看情況不妙,便問:“什麼條件,那也要看看爸爸媽媽有能力答應嗎?”

“這個倒是難不倒你和老爸!”書桃站起來,故作親暱狀摟住她爸說,“就是要我在這畫廊工作倒是可以,但我想自己搬出去住,不住家裡了!幫我搞套房,對你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你說是吧!”

瞿父一聽,一時措手不及,本想靠在畫廊工作拴住書桃,不料這丫頭竟打起了脫離組織大本營的主意,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不是擺明跟他示威嘛。

一旁的瞿母見老公不發話,便先一步說話:“那你是要樓房,還是別墅啊?”

“樓房就好,離畫廊近點兒,給我配個代步車,還有就是更衣室要大!”書桃不斷加重砝碼,希望他爸能因此束手就擒,準她辭職,她還是乖乖地住家裡。

“可是,畫廊離家遠,要住畫廊附近你就離家遠,可你又要車,你自從去了法國就沒開過車,不行,我不放心。”瞿父一臉嚴肅道。

瞿母想了想說:“要不給她派個司機,接送她,房子嘛,就弄一套離家近的。”

“媽!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我呆在畫廊的,如果這點兒要求都過分,那我辭職了!這可是人權社會,要不是我孝順,我才懶得跟你們商量呢!”書桃坐回到了位置上,覺得穩操勝券,不論哪個結果,這局都是她贏!她偷偷地用餘光掃了掃她爸媽的神態,等待勝利在望!

“那就給你買車,置房,但還是要住的離家近,畢竟平時要是不忙,還是得回家吃飯,現在的年輕人天天在外吃快餐,總感覺不衛生。”瞿父最終還是妥協了。

不出一個星期,父親就幫她弄好了房子車子,讓秘書帶書桃去驗收。

在畫廊的一個星期,書桃成天無所事事,來看畫的人也都寥寥無幾,更覺得沒有堅定自己的信念簡直就是個錯誤!

她想到了一個主意,或許這次能夠真正的脫離家裡的牢籠,只是這次,真的需要她爸出點兒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