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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人一邊向軍營跑去,一邊不斷高喊:“大將軍令到,大將軍令到......”

而聽到的兵卒都在紛紛議論:“還大將軍令,他孃的,邊關的人都快死絕了,我們他孃的還在這一動不動。”

“是啊,這仗打的是真他孃的憋屈。和敵人死拼,死就死,無非腦袋掉了碗大的疤。這一動不動算什麼玩意,等死嗎?”有人說道。

“還大他孃的將軍令,狗東西。”有人罵道。

“還是以前白武軍卒在的時候爽快,現在這群王八蛋,幹他孃的。”有人說道。

“行了,別說了,免得別人聽見惹的一身是非。”一校官說道。

而這時的黃鄞正在坐案公堂,有人來報:“將軍,王駕不足半日便可到鹹關。”

“哼,來的正好。”黃鄞一邊冷哼,一邊說道。

顯然他已經知道南陽城內滅門之事,這幾天他都一直隱忍,等的就是和公孫寮合兵一處。

又有人報城外白馬之事,還在覺得奇怪時。心想:我沒有下令,何來大將軍令?

正在想著,便有一老僕送茶進來。看見是多年跟隨自己的一個僕人,他也沒多想,拿起茶杯準備喝一口時,那僕人從袖口拿出刀子,一下便插進黃鄞的胸膛,又連著補了幾刀。黃鄞幾個你字還沒說出口,便一命嗚呼了。堂下也有人動手,黃鄞的幾個得力副將瞬間被摸了脖子。

這時有很多護衛衝了進來,一副將厲聲喝道:“站到。”

眾甲士立馬站住,那老僕也把黃鄞的虎符交給了這將軍。

這將說道:“黃鄞小兒在這按兵不動,貽誤戰機,致使我邊關失守,將士死傷無數。它卻在這飲酒作樂,逍遙快活。完全不顧及家國安危,不管前線弟兄們的死活。所以,我便將他給除了。現在前線吃緊,你們要是有顆人心,不怕死,立馬回去整頓軍備,隨我前去落馬坡。”

下面也有人說道:“這個狗孃養的,老子早就受夠他了。將軍殺的好,我隨你前去落馬坡。”

“我也去,我去,我們都去。”眾人說道。

“好,這幾個酒囊飯袋的軍職,偏將頂上。半個時辰,校武場整軍出發。”那將軍說道。

“諾。”眾將褪去。

這將又對那老僕說:“通知下去,白纓白袍,亮銀甲,騎兵隨我先行。”

“我這就去安排。”老僕說道。

此將名叫戰九霄,二十來歲,白武軍卒的後人。而城外傳令人看到城牆上掛起白武軍卒的戰旗,縱馬折回。

訊息在軍營傳開,惹的眾人熱血沸騰,人人稱好。

有人含著熱淚感嘆道:“大將軍終於回來了,大將軍終於回來了......”

說陳憶大將軍回來了,有些人還是將信將疑。因為他們所說的大將軍這麼多年消失不見蹤跡,不曾有半點音信。

再看落馬坡,日光以斜,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連環鐵索馬雖以破,將士們卻還都在苦戰當中。看到倒地的將士們,看到血染疆場的宗門弟子,陳憶的表情越發的陰沉。

他人都向陣中殺去,唯獨那黑衣少年,回頭看著陳憶。雖然汗水血水已然沾溼了他黑色的衣衫,但也掩蓋不住他那充滿殺氣而又犀利的眼睛。當到陳憶跟前時,卻狠狠盯著陳憶的眼睛,紅了眼眶,眼裡充滿血絲。陳憶看著他,心裡也不由的酸楚。

少年收劍入鞘,右手一張,一個包袱掉在了他的手上。他把包袱開啟,放在陳憶的面前,說道:“穿上。”

這時他眼裡淚花已經在打轉,而包袱里正是陳憶當年的亮銀鎧甲。

陳憶拿起頭盔,站起身,對少年說道:“長大了。”

又將頭盔準備戴在少年的頭上,少年立馬推開,很生氣的說道:“給你的。”

“站好。”陳憶嚴肅的說道。

那少年便沒有再動,陳憶給少年戴好頭盔,又說道:“張臂。”

那少年伸直手臂,陳憶又幫他穿好鎧甲,說道:“嗯,挺英武。”

陳憶又把他的佩劍給少年掛在腰間,讓他反手握住劍柄。自己左手一伸,一杆銀槍便落在陳憶手中,把銀槍指天恨地的讓少年用右手握住。

說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