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

頸肩劇痛。

孟瑤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皮沉沉,耳邊猶如秒錶滴答聲,像是有誰把秘密在她耳邊低訴。

車燈雙閃,紅黃交替的顏色忽明忽滅在灰色牆壁上。

前座的人影憧憧,從模糊到清晰,才發現只有一個人,他背對著她,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但一雙眼睛已在車鏡中看著孟瑤。

殘月的微光下,雙閃的紅光在沉靜的夜裡慢慢熄滅下去。

這一刻,孟瑤乍然清醒,她猛地坐直身子,右手壓在脖間,還是痛,她想起是葉子榮那個混蛋把自己打昏了!

前座的人還這都沉默多久了?

「阿邦?」

孟瑤邊壓邊輕揉脖子,撇了眼車窗外,車頭衝一面牆壁停,四周昏暗,看不出這是哪裡。

「不會已經到柏林了吧……」

孟瑤皺眉低語,全然沒有注意到啊阿邦冰冷的神色,他對於孟瑤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看著她,在孟瑤還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時,她試著去開車門,卻半天打不開,這才再次抬頭朝車前座看去。

「阿邦?!葉子榮呢?」

孟瑤撇了眼阿邦,順便四處找自己的手機,沒有找到,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不是葉子榮的車。

「阿邦??」

孟瑤伸手想輕拍他肩膀時,車子突然啟動,孟瑤抬手的動作一頓。

車子倒退的很快,掉頭,阿邦的異常沉默不語讓孟瑤感覺不對勁。

當車子路過一片片街景,孟瑤心口不免鬆了口氣,還在a市。

阿邦把孟瑤的所有神情都看在眼裡,他們兩個此刻隔車鏡相望,孟瑤臉上還帶著慍怒之色,她現在腦子裡還在想葉子榮,可也同時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阿邦,叫了他好幾遍,他一聲不吭,但總時不時的看她一眼,還是那種很奇怪的眼神,陌生的很。

當半途中,阿邦接了電話,並對電話那頭說了句:「恩,她在我車裡。」

孟瑤好像知道他就是在說自己,等他電話一掛,孟瑤忙問,「是不是葉子榮打來的啊?」

阿邦依舊沒回應她,這副德行,哪裡還像孟瑤認識的那個阿邦,她手指蜷縮起來。

「能不能用下你電話?」孟瑤輕問,依舊沒換來阿邦的回應。

直到車子開進一個高檔小區裡,阿邦給她開了車門,孟瑤猶豫,雙手抓著車座,阿邦緩慢俯身朝車裡看,個性銀鏈松掛在他頸上,月光在他頭頂上,他站在車門前,眸色泛冷:「下車吧。」

「這是哪兒?」孟瑤問。

阿邦不想多說話,伸手就要去拉她,孟瑤躲不開,直接被拉下車,阿邦直接甩關車門,孟瑤幾下甩開他的手,可又被他用手按住肩推著她往前走。

孟瑤又借力想往前跑,又被阿邦單手揪住肩上的衣服,孟瑤低頭時,瞥見阿邦車輪胎上的血紅印記,碎了的血跡,彷佛是塵土下的紅斑。

阿邦推著她,發現她在看輪胎,那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