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曉假裝陷入為難當中,秦墨快步走到他跟前,同樣扯著嗓子說道:“你能給後媽遷墳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孝子了,相信早一會晚一會的,你後媽也不會在意的。”

“是呀是呀,就按大師說的辦吧。”

“聽大師的吧。”

“風水這東西,可邪乎的很呦,年輕人不得不信吶。”

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應和起來,秦墨特意看了看那位眼神呆愣的女子,果然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

秦墨給張曉打了個手勢,他立馬秒懂,抬起手對人群示意:“好,我就聽大家的,現在這裡沒事了,大家先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逐漸散去,方若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點燃,符紙立馬化成一張千紙鶴,追隨眼神呆愣的女人而去。

朱對優和方若對著秦墨點了點頭,一人手裡拎一個袋子,緊隨其後。

不多時,秦墨髮現陳平臉上一片慘白,一側的手背上出現多個青紫,嘴唇也被咬得滲出了血絲,一看就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小老舅,你沒事吧。”

走上前,秦墨撩開陳平的衣袖和胸前的衣服,就見那些傷疤正蠕動著爬向心口處,如今,距離心口不過10厘米左右。

按照這個速度,陳平離死亡不過一步之遙,當下,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張曉也看到了這一幕,咬了咬牙對二人說道:“事已至此,我們總不能搭上平哥一條命,不就是挖個坑再埋點土的事嘛,大不了等平哥身上的疤痕解決了,咱們再趕緊挖出來!”

“這……”

秦墨對於風水之事並不通曉,一時間也不好做決定,可猶豫間,又見陳平嘴裡吐出白沫,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最後竟然直接暈倒在地。

“別等了,再等來不及了!”張曉幾步跑到挖掘機跟前,對著司機招手,示意他趕緊幹活。

三下五除二,金蓮的棺材就被挖掘機從地底下舀了起來,說棺材都是好聽的,這挖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個薄木頭片子打成的四方體,出來的時候,木頭片子忽閃忽閃的,司機都怕這玩意散了架。

那邊張家祖墳裡早就挖好了坑,就等著金蓮的棺槨入葬,眼瞅著挖掘機就到了張家祖墳的入口。

“且慢!”

一身爆喝從身後傳來,挖掘機司機猛地一個急剎車,爪子裡的薄皮棺材嘩啦一聲,掉下來一塊木頭片子,露出一張草蓆子。

“去你MD!”挖掘機司機直介面吐芬芳,“誰呀,找死嗎!”

這事往淺了說是砸了挖掘機司機的招牌,往深了說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主家若是不幹,司機別說一分錢拿不走,搞不好還得倒貼一筆,也難怪他反應那麼大。

“是你!”

秦墨扭頭,就看到說話的人正是那天在鬧鬼服務區加油站裡的加油員,也是在大槐樹底下坑自己500塊錢的瞎子算卦的。

“秦墨,你認識他?”

“他是個算命先生,很靈驗的那種。”

聽秦墨這一介紹,張曉對加油員的態度也恭敬起來。

“請問先生,您為什麼阻止我遷墳呢?”

“你可知把這口棺材放進去的後果?”

“這……”

張曉看了看秦墨,又看了看戴著墨鏡的加油員,搖了搖頭,“不知道,可我有必須遷進去的理由。”

“什麼理由要用斷子絕孫來換?”

“先生,您說斷子絕孫?”

“不錯!”加油員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正好閃過來一道亮光,那一瞬間,秦墨感覺他並非瞎子,而是能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