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至深夜,左溢眼看著士兵各個疲乏,攜帶的弓箭也消耗大半。左溢長槍收斂,身邊傳令兵令旗變換。鑼聲驟起,攻城的西北軍團士兵開始撤退。

重步兵掩護著攻城器具,緩緩後撤。最後輕步兵掩護著弓箭手,也向大營方向撤退。左溢對著城內放聲呼喝:“我們明日再戰,你們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眼看著龍吟帝國士兵撤回大營,淮海一屁股坐在城頭。此時雖然明面上,自己守住了塗州城。但是淮海心中明瞭,他低估了龍吟帝國士兵的戰鬥力。

攻守雙方戰損士兵幾乎旗鼓相當,而左溢顯然並未用盡全力。淮南計程車兵,也只是靠著守城的巨大優勢,勉強維持住局面。若是在野外交戰,恐怕早就一鬨而散了。

明日?明日之戰顯得毫無勝算。方飛和華隨走向淮海,此刻淮海心中紛亂。除了守城讓他頭疼之外,城中幾個世家大族也在添亂。

他們雖然不至於投降龍吟,但是卻個個貪生怕死,搶著從南門撤離。雖然淮海強力鎮壓,但是依舊有守城將士,偷偷開啟城門,讓他們溜之大吉。

淮海心不在焉道:“先生有何見教?如果害怕,大可隨時離去。”

方飛笑吟吟道:“公爵大人勿惱,今日之戰雖然險惡,但是我卻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哦,先生如何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淮海趕緊起升,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方飛。

方飛抬手點指道:“大人請看,龍吟大營佈置嚴謹。三座大營背靠淮水,分東南西三個方向,將中軍帳圍在當中。卻不知,正正是我們的機會。”

淮海有些疑惑,但還是示意方飛繼續講吓去。方飛接著道:“中軍打仗背靠淮水,本意自然是後方安全。但是淮水在我們的眼中,卻是最方便的進攻途徑。

只要我們三人,配合海妖一族,偷襲龍吟中軍大帳,想來必能建此奇功。”聽完方飛的話,淮海雙眼猛然一亮。對啊,淮水那可是攔不住他們三個人的啊,就更別提海妖一族了。

對於淮海和方飛,這種常年在水面跑船的人來說,水性肯定是沒問題的。對於海妖一族來說,其水下戰力,絕對比地面戰力更強。

淮海盤算了一下,就算他左溢實力高強,可是整個中軍大帳,能有多強大的戰力。方飛乃是高階巔峰戰力,而自己也是高階上等的戰力,再配上中階巔峰的華隨,殺入中軍帳絕對能夠殺左溢個措手不及。午夜時分塗州城東門大開,一隊人馬悄然隱沒於黑暗之中。

領頭的自然是淮海公爵,一隊人行進速度極快,向著淮水一路狂奔。淮水夾在龍涎江和和光明江之間,自西向東流入東海之中。也是大陸上的一條大河,長年水流湍急。

但這一行人顯然水性極佳,轉瞬間便沒入淮水的滾滾江流之中。逆流而上,向著淮水大橋的方向,奮力的遊了過去。找準了方向,在淮海的帶領下,一隊人摸到了淮水大橋橋下。

不遠處,一座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不時有巡邏計程車兵,在四周來回穿梭。

一隊人剛剛摸上岸,迎頭便走來一隊巡邏計程車兵。雖然淮海等人隱藏在岸邊的草叢裡,但是周圍野草的晃動,還是吸引了這隊士兵的注意。

巡邏計程車兵向著草叢方向探查過來,華隨心中一緊,就要拔劍相迎。淮海連忙按住華隨,向著身後一眾女妖揮了揮手。十名女妖長身而起,站在草叢中,轉頭面向巡邏計程車兵。

方飛也是心中大驚,不過也被淮海按在地上,動憚不得。十名女妖搖曳著身姿,不斷走向面前計程車兵。奇怪的是,士兵們彷彿中了迷藥一般,動也不動。

只見十名女妖統一將左肩上的頭顱,面對面前計程車兵。這頭爐上的臉皮閃出一層薄薄的亞光,雙眸之中釋放出道道柔波。

這是海妖柔媚的一面,臉上的媚術配合眼中的精神力波動,將面前計程車兵,一個個都勾出了魂。士兵們一個個痴痴呆呆的看著海妖,彷彿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個絕世美人,等待著他們寵幸。幾個精神力低微計程車兵,甚至在嘴角流下了口水。

所有人類士兵都完全被吸引住,手中的刀劍不自覺的掉落地面。十名海妖各自走緩緩向面前計程車兵,每邁出一步都展示出搖曳的身姿。

一陣陣奇怪的呱呱聲,從海妖的喉間發出。人類士兵如同被下了春藥一般,渾身燥熱起來。不少士兵開始解開盔甲,慌忙的將身上的衣服扒光。

海妖走到士兵身前,手中刀劍猛然舉起。右肩上的頭顱,迅速轉向面前計程車兵。這顆頭顱上,海妖面目猙獰,一對獠牙從嘴裡支出來,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

雙目中兇光畢露,濃濃的殺氣瞬間佈滿全身。一眾人類士兵剛剛從柔媚中解脫出來,瞬間看到了此生最為嚇人的場面。不少人類士兵,當場被嚇尿了褲子。

即便意志堅定者,也被嚇得雙股戰慄。海妖手起刀落,人類士兵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人頭落地。解決了這一隊巡邏士兵,一行人迅速逼近中軍大帳。

潛伏到距離中軍大帳十幾米的距離,淮海壓住眾人的腳步。一隊人收斂氣息,伏在地米細細的觀察。此時中軍大帳內的燈火,映襯出幾個身影。

不時有傳令兵進進出出,一個個軍令,自中軍帳中發出。已經是後半夜了,但左溢仍舊沒有睡下。這是他打仗的習慣,即便白天戰鬥再如何激烈,晚上依舊要處理軍務閱讀情報。

此刻幾名作戰參謀,正向他彙報各營戰損情況,和押運糧草軍需的情況。左溢一邊聽取彙報,一邊下達軍令。

直到凌晨三點多了,左溢才揉了揉太陽穴,陣陣睏意湧來,左溢站起來伸了個腰。

能夠坐在中軍帳主帥位置的,必定是左溢本人。這就是淮海等待的時機,他必須確認,左溢此刻就在中軍帳內。

左溢的身影,剛剛從中軍帳主帥位上顯現出來。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裹挾著濃濃的黑氣,便從帳外刺了進來。左溢猛然大驚,揮手抽出隨身的佩劍。

這黑色的長劍,正是方飛使用的。方飛以高階巔峰的戰力,一個縱身便將長劍刺到左溢的身前。與此同時,兩柄雪亮的彎刀劃破中軍大帳。盤旋著帶走了,幾名作戰參謀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