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殷長歌這邊,他們一行人也已經到了陸臺的縣鎮上,

“好餓啊,咱們找個地兒吃飯吧!”由於陳平生昨晚晉升到初聞二段後一直到現在都沒進食,所以現在的他早已飢腸轆轆,

“誰叫你起這麼晚的?”陳十三把陳平生懟的苦不堪言,但還是嘴硬的說道:“我說,二叔你出門在外為啥不隨時帶點乾糧啊。”對此陳十三白他一眼,

“你當我是牛嗎?啥都扛著是吧!”陳十三繼續懟他,而陳平生只是張張嘴,不敢再說話了,聽到這對叔侄的拌嘴,張梓若憋不住笑出了聲,

“陳少俠,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而陳平生只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張姑娘的笑聲真好聽。”聽到陳平生的誇獎,張梓若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引得路人紛紛將目光拋向了她,最後於長紅小聲地在她耳邊提醒,這才收斂了笑聲。

突然,正在尋找飯館的殷長歌一怔,隨即冷笑道:“那就在前面那飯店歇一會兒,吃個午飯吧”,於是大家順著殷長歌所指,只見前面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小樓,來往的客人身著華麗,氣質非凡;

“長歌你可真是太會選地兒了!”陳平生搓著小手,正要往前走,但陳十三卻一把拉住了他,

“喂喂喂,二叔你真是太小氣了吧,人家長歌都選好地兒了”,陳平生扭頭惱火道,可陳十三隻是一臉壞笑,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看看那座樓門口,於是陳平生便隨陳十三的目光一看,

“好傢伙,是林海!”這時陳平生才明白,原來殷長歌不是要去吃飯,而是要去找林海的麻煩啊。

而正欲踏進門的林海似有感應,竟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嚇得他差點癱坐在地上,他林海自然不是個安分的人,昨晚一夜沒睡,到了清晨聽到了父親林山禧和黑衣人的計劃,才放下了懸著的心,昏昏的睡了幾個時辰,起床後,發現林山禧早已出門辦事了,而林海在家無所事事,到了中午,終於耐不住性子,叫來幾個狐朋狗友,打算來這陸臺最有名的酒樓飄久思來消遣消遣,可現在,這還沒踏進門,就看到了殷長歌一行人,於是林海馬上掉頭就跑,

“哎,林兄,你去哪?”林海的一名好友見林海一眼不吭地就跑了,自然是連忙拉住了他,但他哪知道,林海此時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眼看殷長歌一行人越走越近,他竟是對他的好友急了眼,用力推開了他,準備開跑,見狀陳平生幽幽地開口道:“喲,這不是林大少爺嗎?這麼巧啊!”陳平生的話像一道定身符,立馬定住了他,而此時剛被林海推開的那青年站起身來不滿道:“你誰啊?敢直呼我林兄其名”,隨後目光在陳平生身上掃視了一番,此時陳平生全身上下穿著樸素,看上去絲毫不像什麼富家子弟,於是他繼續嘲諷道:“原來是乞丐啊”,隨後他又望著天,

“這天底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得起林兄的。”但這些話傳到陳平生耳朵裡,也只被當成是笑話,可在林海聽來,這就是在幫陳平生磨刀子,到時候陳平生捅起他來更加的痛,一想到自己的死相,林海當即崩潰的癱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這一幕引得路人紛紛圍了上來,

“咦?這不是林海公子嗎?這怎麼坐在地上哭啊?”而林海的友人此時卻傻眼了,這也太尷尬了吧,於是連忙小聲勸道:“林兄,快起來,別哭了!”可林海哪還顧得上自己和友人的面子,繼續跪在地上哭喊求饒,這一下,引來了更多人前來圍觀;陳平生見林海這小子剛見面就哭,屬實給他整不會了,

“這林海哪還有昨日那副神氣樣,咋今天一碰就碎啊。”於是陳平生只是愣在原地,直到周圍人圍成了好大一圈看戲,才被陳十三悄悄拉走。

似乎是門外圍著的人太多,議論聲太大,驚擾了飄久思的掌櫃,此時他正在二樓的貴賓廳接待著兩位遠來的貴賓,這外面突然這麼鬧,還怎麼接待啊!

於是他氣沖沖地奔出門外,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他這兒鬧事,可他剛一出門,就驚呆了,這不是林海嗎?

他咋會哭成這副模樣?

“林公子,你這是?”飄久思的掌櫃問道,見林海還是隻顧著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於是他趕忙吩咐著店裡的小二:“快快快!快去通知林老爺!”他的吩咐聲傳到了二樓的兩位貴賓耳裡,於是其中一名貴賓從視窗探出了腦袋,只見她的頭上戴著一頂用白色薄紗圍著的帷帽,絕美的樣貌在白色的薄紗中若隱若現,此時她望向了窗外,嘴角漸漸勾起......在酒足飯飽過後,陳平生髮出滿意的怪叫,而此時殷長歌顯然有些悶悶不樂,陳十三見狀,知道他是在不滿陳十三方才把他拉走,沒讓他出手教育林海,其實,陳十三當時也想順帶逼問一下林海,想要收集更多關於趙闊的訊息的,但當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便拉著他們離開了,於是陳十三安慰道:“長歌,走!叔帶你去買把刀!叔以後教你刀法!”本就是小孩子心性的殷長歌立馬從悶悶不樂的狀態轉變回來,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走吧!”見殷長歌恢復了往日的活力,陳十三拍桌而起,然後就帶著殷長歌等三人離開了飯館,頭也不回地只留給陳平生一句話:“平生,付錢!”而陳平生剛剛還在想他這叔叔會用刀嗎?

下一刻就只剩他一人留在飯店了,於是苦言道:“哪有這樣坑侄子的叔叔啊!”說是買刀,但這靠茶葉為生的陸臺,哪有賣武器的鐵匠鋪,眾人繞了這片街道一圈,就只有一家鐵匠鋪,還只賣些菜刀,鋤頭之類的刀具和農具,

“這位先生,咱們陸臺,又沒啥豺狼虎豹,我賣那兵器幹嘛?”鐵匠鋪的鐵匠苦笑道,只是他打鐵幾十年來,少有的幾個問他買兵器的顧客,聽到鐵匠的回答,陳十三偷偷看了眼殷長歌,然後繼續問道:“那老闆,你知道陸臺有什麼地方賣兵器嗎?”而那鐵匠又是搖搖頭,

“沒有了,我家是陸臺唯一一家鐵匠鋪了,先生你要是想買兵器,還是去碧江看看吧,那裡往來的人很多,不少人因為沒有了盤纏,就賣起了隨身家當,興許有趁手的兵器呢!”

“那好吧”,陳十三突然有些後悔昨晚沒有撿起那幾個刺客身上的刀,今早聽天行客掌櫃的說昨晚就有人把棄屍和刀都收走了,已經沒法再撿刀了,想到這兒,陳十三隻好向殷長歌投遞出無奈的眼神,而後者反倒是安慰起他來:“沒事的,陳叔,我們到時候再買就是了。”

“嘿嘿,不愧是長歌,不像某人,一頓飯錢就嚷我一下午。”這不就是在說他陳平生嗎?

“你!”可陳平生剛要發怒,陳十三就打斷了他:“只是對不起張姑娘和於婆婆,陪我們走了這麼久。”於是張梓若笑道:“沒事的,跟著陳先生走走也挺好的。”

“就是就是,倒是陳先生沒有嫌老身腿腳利索拖累了先生。”

“哈哈,怎麼會嫌棄婆婆呢。”陳十三笑著回答,可當眾人正要踏出鐵匠鋪門外時,身後傳來了鐵匠和他徒弟的對話,

“師父,你先前說的是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的了,我半夜起來,差點被嚇死!”

“哇,那麼師父你說的那個人一定很厲害吧,能從這麼多人的圍殺中逃走!”

“嘿!我給你小子說,那些人還會飛天遁地呢!我看著都不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