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沐念蝶和孫慶,沐染霜並沒有直接離開,她想趁著這個機會問一問關於沐家藥房的狀況,沐念蝶對沐河倒是放心的,她想問問看沐澤的表現如何,畢竟,沐河也只是暫代管理一職,往後還是要交到沐澤的手上。

於是,等一眾人進了屋子,沐染霜便道:“二叔,請留步,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沐河一聽到沐染霜要找自己單獨聊,還有些疑惑,但是他沒有遲疑許久,當即領著沐染霜往一側的廂房內走去,“好,咱們去西廂房說。”

沐染霜跟在沐河的身後到了西廂房內,孫氏吩咐了下人送去了熱茶和點心,沐染霜看了一眼這屋內的人,當即道:“好了,你們退下去吧,緣豆,你在外邊候著。”

沐染霜吩咐緣豆在外邊候著,也就是讓其他的下人都退出去,沐河的心裡愈發的困擾了,不知道沐染霜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等屋內的眾人離開後,沐染霜等清了清嗓子,問道:“二叔,近來沐澤的表現如何?”

沐河聽到沐染霜問起了沐澤,便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沐染霜如何能不瞭解?當即道:“二叔,你儘管說,一定不要說謊,實話實說,這可是沐家的基業,絕不能毀了。”

對於沐家藥房的事情,沐染霜雖然不能親自出面打理,但是有了沐海的囑託,她不敢鬆懈,如果沐澤不是最適合掌管沐家藥房的那個人,那便換一個更能勝任這個位置的人來打理,總之,她絕不能讓沐海一生的心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毀了。

沐河思索了片刻,仍然處在猶豫的狀態,一直到沐染霜等得不耐煩了,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霜兒,你有所不知,這澤兒他……哎……”

沐河的話說了一半又停下了,彷彿沐澤做了特別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沐染霜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凡是沐河要說,就一定能說完,果然,沒多久,沐河拿出了賬本,遞給沐染霜:“這是自我接手以來藥房的流水,你自己看看吧,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直接拿出了賬本給沐染霜,一來是擔心沐染霜會偏袒沐澤,畢竟不管怎麼說,沐染霜和沐澤是同一個爹,他擔心沐染霜口中一套,做起事來又是一套。二來,他不過是拿了賬本給沐染霜瞧,就算沐澤真要記恨,那輪不到他的頭上來。

沐染霜皺著眉,一看到沐河拿出了賬本,便猜到應當是與錢的事情掛鉤,果不其然,沐染霜只翻了近日的賬目,便一眼看出了賬目上的數字根本就是亂的,她問:“沐澤他可是私自偷拿銀子了?”

沐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逛是這樣的感慨,沐染霜便能肯定了,這證據都擺在眼前了,她如何能不相信呢?

“太過分了!這才剛讓他幫忙就這樣,往後接手了藥房豈不是要帶著藥房一條路走到黑?”一想到沐澤做的這些事,沐染霜就憤怒到不行。

沐河看到沐染霜在這件事情上和他同一個鼻孔出氣,便出了個主意:“霜兒,不如咱們請祖母出來主持一下,看這件事情到底如何解決?”

沐河也是考慮到秦氏是這沐府的一家之主,讓她來處理這件事情,才會不偏不倚,做到公平公正。

沐染霜當即否決了沐河的提議:“不行,祖母的身子虛弱,若是知道沐澤做的這麼點事,氣急攻心,那就真沒辦法收拾了。”

沐染霜考慮到秦氏的身子,沒去請秦氏出來主持,沐河又問道:“那這事……”

沐河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那他收集了這麼久的證據就真的白費了。

沐染霜聽了,悶聲道:“二叔以為我來主持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沐河一聽到沐染霜說要主持這工作,心裡猛地往下一沉,他的心裡還是沒那麼信任沐染霜,畢竟沐澤是這長房唯一的兒子。

沐染霜看了沐河一眼,道:“這件事情以後,若是還出這麼大的差錯,二叔你作為管理人,也是逃不了,可一定要好好管教下邊的人,別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了。”

沐染霜這話是故意說給沐河聽的,她知道沐河也會這麼做,只是他有個度,很多時候跑來的生意,他會從中抽取一些回扣,這也都是無可厚非,但是他做事做得乾淨。沐澤這個新手,第一次做這種虧心事,露出的馬腳太多了,沐河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貓膩。

沐澤既然是被抓到了證據,若是她不好好處理,往後便無法立威信,同時也會讓沐澤和沐河愈發的猖狂,到最後,只怕會掏空了藥房,誰也落不著好。

沐染霜出了屋子,便對緣豆道:“緣豆,你去通知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到前廳集合,切記,別驚擾到了祖母。”

緣豆自然是明白沐染霜的意思的,當即退下去將各房通知到,等緣豆下去後,沐染霜又對沐河道:“二叔,辛苦你一下,去通知藥房內的管事的,今日這事也讓他們看著。”

沐河知道沐染霜是要以儆效尤,讓所有人都知道,做了錯事會落一個怎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