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夫人再三向主持道了歉,這才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在經過沐染離的馬車時,沐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她心知,若不是因為沐染離挑撥,恐怕沐夕月也不會氣到這般不知分寸,沐夕月跟了她這麼久,她很清楚沐夕月是怎樣的脾性。

這件事情,兩人自然都是有錯的,但是沐染離的錯恐怕是比沐夕月的大得多。待老夫人坐穩,便對車伕道:“回府!”

三輛馬車停在沐府的門前,沐老夫人下了馬車,看到沐夕月已經一臉愧疚的站在馬車旁等著宣判,可是卻遲遲不見沐染離下馬車,她的心中對沐染離也是愈發不滿了,冷聲對著沐染離的馬車問:“怎麼?還要我請你下來?”

沐染離緊張得不行,她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是要鬧到爹孃那兒去的,可在祖母的面前,任憑爹孃如何為她說好話,恐怕也是行不通的,於是才害怕得沒敢下馬車。

一聽到沐老夫人這樣說,沐染離迅速的撩起車簾,從馬上走了下來,沐老夫人見沐染離動身了,便邁開步子朝著府內走去,路過管家的身邊,便吩咐:“去將二老爺和二夫人給請來。”

沐染離一聽,心裡便打起了退堂鼓,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跑出去,可是自問,即算是跑出去了,她也沒地方可去,終究還是要回來面對。

沐夕月是當真知道自己做錯了,她並不是認為自己打錯了沐染離,而是錯在了打人的時間和地點,她不該在寺廟內這般放肆,和沐染離鬧成這般模樣。

沐老夫人到了大廳內,便坐到了首位,沐河和孫氏兩人一聽到是老夫人通傳,心下還疑惑,不知道是為著什麼事情來請。

管家看出了沐老夫人心情不大好,自然也不敢耽擱,更不敢怠慢,親自上前去請的,如今見兩人猶豫,他還是開口催促道:“二老爺,二夫人,老夫人請,還是莫耽擱的好。”

一聽管家的提醒,沐河和孫氏這才意識到是該趕緊趕去,於是兩人著急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便趕了過去。

等兩人到了大廳內,便看到沐夕月和沐染離兩人站在一旁,也不敢坐著。沐染離一看到沐河和孫氏,當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兩人。

孫氏還沒看明白,便被沐河拉著給沐老夫人請了安。

沐老夫人冷冷地道:“來了,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母親請說。”雖然已經分家了,但是沐河終究是要認孃的,他可不敢在沐老夫人面前放肆。

沐老夫人將事情的發展經過簡單的陳述,爾後厲聲說:“當初看著是個姑娘家,便想著帶著出去走走也好,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你說說,咱們沐家的臉擺在哪兒?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一提起這件事,沐老夫人便氣得不行,沐老夫人這話很明顯是在暗指沐染離,說話間就偏向沐夕月了。

沐河和孫氏哪裡聽不出來?雖然說是分家了,沐夕月雖然是二房的,按道理,分家後她就得跟著二房,不該再和大房糾纏不清,可是因為是在沐老夫人的身邊,沐河自然也不敢吭聲,再加上,他並不認為沐夕月能成什麼氣候。

“母親說得是,這兩孩子的確是從小便被慣壞了,到了外邊才敢這般放肆,佛門清淨之地也敢鬧得沸沸揚揚,把咱們沐家的臉都給丟盡了。”沐河這話是將沐染離和沐夕月一起教訓了一頓。

沐老夫人聽了沐河的話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見沐老夫人沒說話,沐河繼續道:“離兒你是做姐姐的,也沒起到帶頭的作用,罰你在屋內抄寫《金剛經》一百遍,閉門思過。”

沐染離聽了,想反駁,兩個人打到了一起,怎麼就偏偏懲罰她一個人?可是孫氏瞪了她一眼,她便沒敢再吭聲。

沐河看向沐老夫人,問:“母親看,這樣的懲罰可還行?”

“行吧。”沐老夫人見沐河沒有包庇沐染離,自然也不好再多說,反正他是做父親的,他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

“這月兒……”沐河看向沐夕月,沐夕月可是一直在沐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他可不敢對她動手,於是又接著說,“月兒她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照兒子看,不如就由母親代兒子好好教育她。”

沐老夫人對於沐河這個決定很是滿意,可是她沒表露出來,她看了沐夕月一眼,問沐夕月:“你可知錯了?你爹這個做法,你可有異議?”

“月兒知錯了,爹爹的決定,月兒不敢有異議。”沐夕月回答得畢恭畢敬,她不怕懲罰,她只是覺得自己丟了沐家的臉,沒臉再提出任何的異議。

沐老夫人聽了,道:“你這孩子,平日裡挺穩重的,怎麼就這般按捺不住了?也罷,你既然知錯了,那便罰你給我打掃幾日屋子,往後若是再犯,可就沒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