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痕此人心底惡毒,為人不擇手段,這也練就了他一身的氣勢。

加上他是皇家子弟,自小耳濡目染,沉下臉倒也有幾分氣勢。

那錢途原本就因為不小心誣陷到沐染霜這樣的有名人士,而在擔憂,皇帝親自下令徹查,以及蕭絕痕的參與,都讓他們一家膽戰心驚,悔不當初。

要是當時抓個無依無靠的人當替罪羊,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真是倒黴。

這幾天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精神萎靡,此時被蕭絕痕一喝,頓時嚇得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二皇子饒命,這,這是……對,我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我去含煙樓,結果發現有人行兇,情急之下就弄丟了!”

錢途磕磕絆絆地試圖將話題圓過去,消除他身上的嫌疑。

然而在蕭絕痕面前,錢途的表現顯得幼稚不堪。

“你是說,這玉佩是你丟的,而不是你與趙公子鬥毆之時掉落的?”蕭絕痕放緩了語氣問道。

錢途連忙點頭:“是!正式如此!”

“胡說八道!”蕭絕痕一聲怒喝:“你之前供述,你到達之時,趙公子已經不幸遇害,人都已經死了,他是怎麼樣再伸手將你掛在腰間的玉佩取下,窩在手中?”

錢途說不出話來,他腦子裡亂成一團,最後都化成冷汗熱汗一齊滾落在地上。

“爹!”錢途猛地抬起頭來,他身體動作太大,以至於整個人像是彈跳起來。他大概是慌了神,直接叫了一聲堂上坐著幾乎快要癱倒地上的京兆尹。

京兆尹心裡大概將這不孝子罵的狗血淋頭,但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只能陪著笑臉,說道:“二皇子,你看這……”

話音未落,就被蕭絕痕打斷了:“大人,本王收集到的證據可不止一件。”

蕭絕痕將托盤中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這下子,不但錢家父子,連那些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人證物證俱在,錢途,你還有何話可說?”蕭絕痕將東西交給侍衛,讓侍衛將證據一件件擺在京兆尹的面前。

錢途看著他爹如喪考妣一般,閃躲了他的視線,心裡就徹底涼了,渾身脫力,癱倒在地上。

後半場堂審在蕭絕痕的主持之下,場面完全翻轉過來。

在看到大量的證據之後,以及估計了二皇子和京兆尹之間的權勢差距,那些被買通的證人紛紛倒戈,將最初的證詞搬了回來,指證錢途才是殺人兇手,而他們被京兆尹威脅逼迫,才不得已誣陷沐染霜。

而當事人之一的仰阿莎,更是直接反口,稱自己是被逼迫,證詞是京兆尹交給她背下來的。

“兇犯錢途,為一時之快,出手致人死地,事後不知悔改,掩蓋證據,干擾破案,逼迫證人,誣陷無辜,實屬可惡至極!按律當斬,秋後實行!”

真正的兇手被定了罪,至於京兆尹作為官員,包庇子女,陷害他人,這是要上本參奏皇上,而皇上定奪。

其他人因為誣陷無辜,也被一一懲罰,在府衙一片打板子的沉悶聲和哭天喊地的慘叫聲中,這起案子落下來帷幕。

沐染霜無罪釋放,隨時都能會去沐家。

而凌墨澤就像是來看戲打發時間的,戲演完了,他依舊板著臉回去了,從頭至尾,沒有說過幾句話。

沐染霜很好奇他究竟是幹什麼來的。

“大小姐!”緣豆眼淚汪汪地衝過來,抓著沐染霜的手臂,說道:“大小姐受委屈了,還好現在沒事了,快回家吧,奴婢給你煮了一桌平日裡喜歡的菜餚!”

沐染霜拍拍緣豆的肩膀,微笑道:“是嗎?多謝你了。你先放開,這樣我不能走路了。”

“緣豆這是在為姐姐感到高興呢!”沐染媚從邊上走過來,說道:“恭喜姐姐沉冤得雪,姐姐也要謝謝二皇子,這次多虧了他在其中周旋。”

沐染霜說道:“妹妹說得很是,二皇子,多謝你這次出手相助,明日我會派人送上厚禮,還望笑納。”

“沐神醫客氣了。”蕭絕痕笑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說什麼謝不謝。只要你沒事,我受點累又有什麼關係?”

沐染霜只做聽不懂,還故意將深色弄得更加難看,匆匆找了藉口回到了沐家。

一路上,沐染霜一直在思考,這次蕭絕痕的目的是什麼。

兜了一大圈子,他並沒有得到什麼大的利益,這對蕭絕痕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無利不起早。就是對蕭絕痕最好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