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是個幹實事的人,心裡有了決定,便擬定了一個計劃,跟自己的副手商量過可行的計劃之後,便開始佈局。

第一批來此處參觀的人,她面向的是涼州市的幾家大書院,這裡都是筆桿子有真功夫的學子,他們的一言一行在學子中號召力還是不錯的,用他們開啟荒漠經濟無疑是不錯的主意。

涼州都是熟人,所以好操作,由學校組織學子前往大漠,參觀荒漠治沙三期工程。

先生還為此行設定了一次考核,讓大家透過十天的經歷,寫下感悟和想法。

這一趟結束之後,除了留下傳世佳作,也不乏一些很有建議的提議,用得上的沈小棠便拿來用,還象徵性的給了頗為不菲的報仇,至於那些描寫大漠風情的詩作,不久之後便隨著商隊傳到了京城各地。

大家不禁對詩中的景色無比嚮往,想體驗一回什麼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美景。

等涼州境內的幾個學院的學子強行拉出來溜達了一遍,她又將罪惡的大手剩下種樹村,將這些人打包送往大漠參觀。

包吃包住的參觀,大家都將此行當做去外面遊玩,一路上心情好的不行,透過介紹得知了自己的樹種用途,看到荒漠的變化,大家從心底生出一種榮譽和自豪感。

一些有遠見的商家見大家紛紛跑到荒漠參觀,也自發出錢出人跟著去參觀了一趟,看看裡面有什麼商機。

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沈小棠這裡收集了不少的經驗,這些人來自不同的階級,需求和經歷都不一樣,喜歡聽的也不一樣。

透過這段時間的接受,大家也規劃處幾個必遊覽的景點,既確保大家對荒漠改變的完整體驗,又縮短了時間。

畢竟這裡是大漠,娛樂設施比較少,所以留顧客太久了,大家也就倦了,起初還能看個新鮮,時間長了有啥好看的。

除了一片沙就是一片沙,搞不好一場風來,還要呼呼的吃沙。

遠在黃草窪的晴娘此時是食不下咽的跟夫君抱怨。

“也不知道家興到了沒有,有沒有給他姐添亂,天氣這麼熱,那孩子貪玩,也不知道鬧沒鬧中暑。”

沈明扭頭:“你就別擔心了。”話還沒說完就被踹了一腳。

“背過身去,我不要看你那張陌生的臉。”

沈明卑微,背過身去,這張臉生的不似沈明,如今他也瞧習慣了。以前在異國他鄉還被不少小姑娘追求,如今回家卻遭老妻嫌棄,這日子難過啊。

“家興不懂事不是還有小棠看著嗎?你就放心吧,有他姐在,他還能中暑了?別忘了她小冰窖裡冰鎮著不少冷食,西瓜這些解暑的東西。”

一聽這個晴娘又擔心了:“家興這孩子每個節制,小棠又管著他,別冷的吃多了傷了肚子,這可真是兒行千里母擔憂,他們擔心懂事點,我也不用這麼操心。”

“小棠和宗澤成婚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懷沒懷上,這麼長時間應該早懷上了吧,這也沒收到喜訊,不會是兩個孩子都不知道,那家興不懂事,往一纏著她姐,累壞了咋辦?”

沈明勸也勸不動,坐在這裡還討嫌,索性就出去了。

“你幹啥去?”

“我……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咱也該吃飯了吧。”

晴娘大怒:“吃飯,孩子都沒吃上飯呢,你還有心情吃飯。”

“我已經倆天沒吃飯了。”

沈明哭唧唧,孩子走了幾天,他就幾天沒吃飯,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自從換了臉之後,再也不是媳婦疼愛的小寶貝了嗎?

地位一落千丈,比不過家裡兩個孩子就算了,連院裡的小豬都他比不過,畢竟家裡的豬還一天三頓的吃呢。

他一個壯勞力,連一頓飯都吃不上。

父母眼中吃不上飯的姐弟倆正變著花樣吃便涼州呢,為了能多吃些。兩人是一點也沒閒著,吃飽了幹體力活消食,餓了就繼續吃,做到了一天五頓,頓頓都吃出新花樣。

沈小棠帶著沈天賜參觀了沙漠的綠洲計劃,大片的沙漠上鋪著無數巨大的綠色葉子,用以降低沙漠的太陽溫度,增加地面的水分。

七年的時間裡,頭三年治理的沙漠如今種上了莊稼,綿延數十里,這裡有運往各地的沙瓜,又沙又甜,是附近州府和縣城的心頭好。

每天都有來拉瓜的小販,眼瞅西瓜要過季了,收割過莊稼的地裡灑滿了草籽,一場雨過後便能長起無數雜草來,秋天在燒成草木灰回補田裡。

中期治理的地界依舊不見黃沙,後期在攻克的還是荒漠,正在引水灌溉,一點點的從沙漠之中搶回綠洲。

如今涼州沒什麼乞丐了,周圍幾個大的州府也沒有了,乞丐都被收編去治沙了,起初是管頓飯,後來就有了房屋,有了田地,有了家人,徹底擺脫了流落街頭的宿命。

當初治沙搭建的臨時住宿,隨著治沙的往前推移沒有人住,最後被先富起來的人買下居住,漸漸成了村子。

當荒漠改善的差不多,沈小棠也借用自己的能用,搬了無數根系剩的大樹在村莊和沙漠之間建立的防護林,防止搶會的沙漠再次成為沙漠。

入京這樣的防護林已有二十里,這樣大小不一的村子也有幾十個,人們還在拼命的往前推進。

當沈小棠指著遍地莊稼綠洲的小村落跟沈天賜說,這裡七年前還是一片荒漠的時候,他都是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