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看著氣色好了不少,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韓識文端著一碗粥來到床前,置好小桌板。

胡瑜坐了起來,眼底難掩疲憊,要說不舒服,自然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一個小孩吃喝拉撒就夠熬人的了,她要看顧四個,一個哭四個都在哭,雖然有韓識文搭把手。

但這不妨礙,她感覺到累,這幾天她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我以為生了孩子,我的苦日子就熬出來了,結果更累,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好好睡上一覺。”

韓識文看著她神色疲憊,除了鼓勵她熬一熬也沒啥好的法子,幾個孩子嗷嗷待哺呢,要不花錢找個奶孃?

胡瑜看出來的他的心思:“你別瞎想了,我就是跟你抱怨抱怨,你也沒奶啊,要不你喂孩子好了。”

“你……”韓識文氣笑,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胸膛,“我這估摸是養不活兒子了,不過可以給你吃著玩。”

“滾。”胡瑜吃著粥,白了一眼老不正經的韓識文。

“你說給孩子取啥名啊?咱們那會以為是兩個小子,現在又多了兩個丫頭。”

“要不叫宗澤來,問問他想給弟弟妹妹取什麼名字。”

韓識文立刻不樂意了:“叫他來有什麼用,他想起名給他兒子取去,咱家的孩子,咱倆商量著起唄。”

“也是啊,不用叫他。”

夫妻倆人傻兮兮地笑著看向彼此,跟在韓識文屁股後面,被忽略得很徹底的韓宗澤探出頭來。

“爹,娘,我擱這呢。”

“呀!”韓識文嚇了一大跳,“你瞧這孩子,冷不丁地蹦出來嚇人,誰讓你不敲門進來的?你弟弟妹妹還睡著你,讓你吵醒咋整。”

韓宗澤大寫的無語,“老爹,你是不是忘了,剛才是我開的門啊。”,前後腳跟著他進的屋,忘得這麼快?還有他娘眼睛這麼大嗎?這麼大的兒子看不著。

夫妻倆尷尬得不行,想到方才說的話真是沒臉見人,要裝他聽不懂吧,這貨考中舉人了,理解力沒有那麼差,要是聽懂了,父母的臉往哪擱。

三個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氛圍,不說話看著彼此,這氣氛越看越詭異。

韓宗澤索性找了個臺階,走到一排睡著的小嬰兒面前。

“起名?我在行,大丫、二丫、三丫、四丫……這個諧音不好聽,小五身體這麼弱,不如叫小牛犢子吧。”

“還小牛犢子,滾犢子吧你。”韓識文拎著韓宗澤一腳將他踢出門外。“這宗澤一點老大的樣子都沒有,他那舉人是抄來的吧,瞧瞧著名字取的,村裡二傻子取的都比他強。”

胡瑜看著幾個孩子,小糰子現在還太小看不出模樣來,不過她娘說這兩個丫頭長得俊,跟她小時候一個樣子。

“他鬧著玩嗎?不過小五的身體確實瘦弱了些,我也希望他能像牛寶寶一樣健壯,小牛牛,叫你牛牛好不好?”

“哥看行,小名牛牛,大名天佑,讓老天眷顧著我們小五,健健康康地長大。”

胡瑜點頭,韓識文指著老四:“這個給你考狀元,叫文博。”

那會兒兩個人鬧著再生幾個兒子考狀元,如今考狀元的重任就落在他身上了。

“能不能考上啊?他還這麼小。別聽你爹的,娘對你的要求沒有那麼多,你和牛牛平平安安的長大,娘就心滿意足了。”

韓識文挑眉:“這和咱說好的不一樣啊,韓宗澤現在不是咱們的兒子了,他是沈家的女婿了,咱不能指著他了。”

“我不指他,我指你。他是沈家的女婿,我管不著,你是我胡家的女婿,你是我夫婿,我指你行了吧?這狀元你來考,我還不信了,韓宗澤連書都不看的人,也能中舉人,你怎麼就不行,你還是他爹你,我看你正經比他聰明多了。”

韓識文差點就被自己小媳婦吹捧得昏了頭,一想到整天泡在書院看書寫字,他就有點頭大,書可以讀,但是咱就不考了吧。

“你看咱生了這麼多兒子,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考狀元嗎?對吧,文博,你給爹考個狀元吧。”睡得正香的韓文博理都沒理他爹。

看著胡瑜瞟過來涼颼颼的眼神,韓識文無奈嘆氣。

“考,哥給你考總行了吧,哥不僅考狀元,還做大官,讓你做官夫人,你說我咋娶你這麼個媳婦?”

胡瑜忍俊不禁:“後悔了?後悔換去。”

“後悔是挺後悔,換就不換了,常言說得好,糟糠老妻不下堂。以哥這長相,這腰板,要是換個小姑娘,你可咋整啊?整天跑我家哭鼻子。”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