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情緒平復之後便詢問起沈楊的事來。

“找到四叔的不在場證明了?”

“嗯。”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書生追到村裡找了四叔的麻煩?”

韓宗澤搖了搖頭:“這一點尚且不清楚,四叔仍舊不肯說,但我估摸八成是擔心被那富家子報復到家裡才閉口不提的。”

沈小棠被他饒糊塗了,既然沒找到二十六日的不在場證明,衙門怎會輕易放人。

“我找到他做工的那戶人家,二十七日那天李四領了工錢吃過酬謝的席面才離開的。”

也就是說……二十六號的不在場證明壓根就不重要。

“這樣啊,你說兇手會是餘萍萍嗎?”

韓宗澤搖頭:“不好說,我希望不是,不然李家哪兩個孩子就太可憐了。安家兄妹爹孃是為國捐軀的將士,都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欺負。”

“更何況她們是殺人犯的孩子,這一生不會太順遂的。不過,我將李四賺錢的事同嬸子說了。”

餘萍萍楞了好一會兒,便放聲嚎啕大哭,看樣子相當後悔。

大抵那一瞬的她還是憶起了李四的好,明明是齊頭共進,風雨同舟的夫婦,卻因為一時齷齪鬧出人命官司,陰陽兩隔。

哎,該提供的線索他都向衙門提供了,至於能不能抓住兇手就看縣老爺的本領了。

沈小棠託著腮幫子沉思:“但願不是餘嬸子做的,不然……哎,我那天不澆那一盆冷水好了,這樣他家不欠外債,也就不會……”

“哎哎哎!你給我打住,婦人之仁也要有限度。他既然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就該有踢到鐵板的準備。”

她這淳樸善良的性子雖然是好事,可有時候太替別人著想了。

韓宗澤掐著她的小臉:“別想這些了,無論李家往後會怎樣都和你沒關係了。要麼回屋睡覺,要麼想想四叔的事兒。”

“四叔咋了?”

操心別人的事頭頭是道,一遇到自己的事兒就兩眼抓瞎了?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小棠上下打量著他,拖著他的手往床上領:“親一下多沒勁啊,我今晚陪著你睡唄。”

真的?

韓宗澤頃刻眉飛色舞,脫了的鞋子往榻上爬,有娘子陪睡還真不錯,他還沒美夠三秒,就瞧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nmm……就算她答應陪他睡,他這發育未完成的情況,也不能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這還不如親一口來的實在呢,被她矇混過去了

“那日我們撿到的荷包是一個叫馬文才的富家子弟的。這人入學之後,就再也沒去過書院,請了病假。”

病假?難道那天受傷的人是他?

“那這人也忒小氣了吧,只許他打我四叔,我四叔還一次手,他就要往死里弄我四叔?什麼人啊。”

韓宗澤也想不通,他還特意上馬家瞧了一趟,除了眼眶下面有一圈烏青未散乾淨,那馬文才看著活蹦亂跳的,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只是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一會兒瘋癲大笑,一會兒痛哭流涕,一會兒暴怒地砸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