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白好說歹說才算是把秦橫勸回房間,他手裡只有一把偃月刀,能殺了陶閒北,能殺光深北城百姓嗎?

想要在深北城站穩腳跟,光靠殺戮是決然不行的。

青木木心狠手辣,算是唱了白臉。

接下來只能唐二白好言安撫,給深北城百姓一些糖衣炮彈。

唐二白揹負雙手,不顯山不露水的走進房間,站在最外圍,安靜聽著青木木和陶閒北的爭辯,其中夾雜著跪在地上那漢子的啼哭聲音。

‘青將軍可要想好,貴軍入侵我城本就是先佔不義,無故毒殺城中百姓,難道要把僅剩的人性泯滅掉嗎?’。

‘哼!牙尖嘴利,亂世之中,到處都是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閣下倒是有人性,也懂仁義道德,可結果呢?還不是被我軍攻破深北城,成為了我軍之俘虜,我不懂你說的道理,我只認一個道理,那就是弱肉強食’。

‘粗鄙不堪!陶某懶得與你作口舌之爭,李四一家被殺,我只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

‘笑話!昨天我軍破城,有許多刁民幫助敵軍守城,就在這該死的深北城衚衕巷弄裡我軍枉死多少人,又有誰替他們想過,你這偽君子問我李四一家被殺怎麼處理?好啊!我把兇手交給你,而我那些白白死掉的同袍又該怎麼處理?你能不能把深北城百姓交給我?’。

‘胡說八道!危言聳聽!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如果今日青將軍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不敢保證深北城百姓會做些什麼?你們也不想要一個混亂無比的深北城吧!’。

青木木獰笑不止,他給陶閒北幾分顏色,這小子就要開個染坊,‘孃的,你敢威脅我?我今天把話給你放在這,深北城百姓有一個人作亂,老子砍一個,有一百個人作亂,老子就宰了一百個,你以為我會怕深北城百姓作亂嗎?我絲毫不懼,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你怕不怕深北城變成死城,或者我說的直白些,你怕不怕老子屠城!’。

陶閒北被氣個夠嗆,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唐二白咧了咧嘴,青木木有幾分頭腦,是個苗子,稍加磨礪

,定然會成長為一塊價值連城的璞玉。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處理政務,這種動輒就要屠城的傢伙不就是個莽子嘛!

陶閒北怕不怕屠城,唐二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害怕屠城的。

費盡這麼大的力氣,只爭搶來一座死城,玩呢?

玩都沒有這麼玩的!

就在陶閒北騎虎難下,青木木越來越上頭,真的要拔刀砍了陶閒北之時,唐二白咳了咳嗓子,走到幾人身前,大大方方的打量著陶閒北。

陶閒北一副儒生打扮,臉上也是掛著凜然不屈的正氣,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此時此刻也正在審視著唐二白。

陶閒北冷冷詢問道‘閣下是誰?從沒聽說過樑州軍出了閣下這麼一號人物?’。

唐二白笑了笑,不答反問道‘陶閒北,陶大人,不知你聽說過我軍的哪個人?’。

這話把陶閒北問的一愣,的確,他從未想過樑州軍能攻破深北城,真要是問他知道梁州軍裡的誰,他還真的回答不出來。

好像聽章通提過一嘴,梁州軍裡有個小子被靈武火炮擊中不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陶閒北揹負雙手,‘閣下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人償命,這是雷打不動的道理!’。

唐二白只是想笑,曾幾何時,他也認定殺人償命是雷打不動的道理,所以他當街格殺大佛寺十方,可當他走出梁州城歷練至今,尤其是經過沖丘山大戰,他才覺得這句話有多麼可笑。

殺人償命,自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