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喝著白粥吃著鹹菜時,鐘太威十分隨意的詢問道。

‘聽說你昨晚殺了人?’。

甜妞身子一怔,旋即恢復自然。

昨晚的確是有人跑進和她和唐二白居住院落,害得她腦袋撞到了牆壁,疼了好一會。

二哥為這個盛怒之下殺人在所難免。

她只是有些擔心,生怕二哥把蠻夷使臣殺光,同雪山蠻夷的合盟尚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唐二白用紙巾擦了擦嘴巴,‘怎麼?你心疼?’。

鐘太威嗤笑出聲,‘我心疼?我只是想知道,你對蠻夷的底線在哪?’。

唐二白思慮片刻,沉聲回應道‘我對蠻夷的底線就是,我們永遠是爹,他們永遠是兒子!你想要全滅蠻夷,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除了蠻夷,沒人能適應雪山中的惡劣氣候,陳家銳士也不行!’。

陳留天放下碗筷,長吁短嘆道‘所以我們要和蠻夷一直打下去!’。

唐二白終於袒露心聲。

‘其實也不盡然!’。

陳留天、鐘太威提眉看去,他們兩個不是戰爭狂人,當然不會希望邊軍和蠻夷無休止的打下去。

他們是想著在他們這代人手中永絕後患,讓後代人過上好日子。

如果真的有辦法終結這場不義戰爭,他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與蠻夷開集市,互通有無!’。

還以為是什麼好辦法,沒想到是這樣的餿主意。

梁州早些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互通有無這個辦法不行。

陳留天不想回應,鐘太威惡狠狠的說道‘父親大人當上梁州王侯前,梁州邊境的關隘同蠻夷建立集市,效果並不好!甚至可以說,不如直接和蠻夷作戰!’。

唐二白舉起兩根筷子,‘這一根筷子代表著抵禦蠻夷,或是進攻雪山,或是仰仗關隘地利對付蠻夷,這一根筷子代表和蠻子開集市,任何一根筷子都夾不了菜,可若是兩根筷子放在一起,天下美味盡入我手!’。

陳留天、鐘太威若有所思,唐二白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一手大棒,一手糖果,冷不丁給蠻夷一刀,放他兩桶血,然後再送點止血藥,問人家疼不疼。

他們兩人明白,但是陳留地、秦橫這一對棒槌不懂。

他們也想今後不打仗。

‘二白,什麼意思?說的清楚些!’。

甜妞撅了噘嘴,‘二哥的意思很簡單,對蠻夷分兩步走,第一步是打蠻夷,這一步沒什麼水分可言,就是狠狠的打,但不要想著徹底消滅蠻夷,憑目前的邊軍實力還做不到!第二步,是在蠻夷破釜沉舟之前,給蠻子一點希望,可以允許他們與我們互通有無,不過要像二哥說的那樣,我們是爹,他們始終是兒子,即便開了集市,也不能放鬆警惕,蠻夷不要臉,屬於給幾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如若他們動些歪心思,我們要繼續揍他們!’。

一切一切的前提是,邊軍要先把蠻夷打服,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讓他們今後只敢騷擾邊軍,卻不敢大規模攻城拔寨。

兩條腿走路,才能走的更遠。

說實話,陳留地、秦橫兩人還是不懂,不過有一件事他們聽明白了,要先揍蠻夷,把他們打成兒子。

簡單吃過早飯,眾人叫來僅剩的蠻夷使臣央桑。

央桑心中很是忐忑,雖然交出了毒神液可仍舊患得患失,後來想明白,交出毒神液不就是間接承認,克魯蘇是受她唆使去殺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