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對著王奎大喝一聲,“王奎,你有傷在身。難道不怕傷勢加重,損了自己的修為嗎?”

下山前他聽秦風說過王奎受傷的事,他知道三人加起來都不是王奎一合之將,因此才出言恫嚇。

哪料想王奎直接不理他,目光穿過大虎咬牙切齒地看著江風,“平平安安,好個平平安安。我看你現在,還能否平平安安。”

王奎也不廢話,運起飛劍直接朝大虎刺來,大虎舉刀向上一劈,飛劍一震從大虎旁邊飛了過去。大虎剛要回身招架,忽然覺得脖子一涼,頭顱掉在了地上。

“大哥!”

“大虎!”

二虎見兄長被斬了頭顱,頓時悲憤交加。他抓起狼牙棒縱身一躍,想要攻擊樹上的王奎。

江風只見劍影一閃,飛劍從二虎的喉嚨穿過。二虎的身體重重地跌在地上,也一命嗚呼了。

“二虎。”江風悲呼道。

他與二人相處了這些時日,心裡對於這兩個豪爽的漢子也是打心眼裡喜歡。見兩個人瞬間被殺害,不禁紅了眼眶。

江風正傷心之際,王奎已經縱身來到江風面前。

王奎一把掐住江風的脖子,面目猙獰地說道:“小雜碎,現在誰來保你平平安安?”

“你知不知道……”王奎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江風耳邊說道:“一個凡人攪合到修真者之間,是很危險的,啊?”

江風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王奎的手卻像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王奎將重重地將江風丟在地上,右手一動,飛劍對著江風連刺數下,眨眼間江風身上便多了十幾個大窟窿。

王奎本可以一劍將江風斬殺,但他恨江風與秦風合謀讓自己受此重傷,因而每一劍都避過要害,誓要看著江風血枯而忘。

鮮血不斷地從江風體內流出,他知道自己定無生還的可能,也不再理會邊上的王奎,腦中浮現的盡是爹孃送他時的景象。

“我……好像……不能……給您二老……盡孝了。”

江風的眼前浮現出了爹孃的身影,他揚起頭伸出雙手向前抓去,卻什麼也沒抓到。

江風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慢慢的將目光放在王奎身上,喃喃道:“你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江風說完,頭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王奎看著江風一動不動,俯下身用手指一探,確認江風已沒了氣息。

“呸。”王奎對著江風吐了口唾沫,“這麼不經摺騰,便宜你這個小雜碎了。”

王奎也不管地下的三具屍體,轉身一躍,向著大元城去了。

數個時辰後,倒在地上的江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咳,咳。”

江風吐出一口鮮血,艱難起身看了看四周。他只看到大虎和二虎的屍體,並沒有看到王奎。

雖然疑惑王奎為什麼沒有殺死自己,但他此時失血過多,虛弱無比,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些了。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大虎二虎,心中不是滋味。二人護送他而來,卻不料因為自己而死。

“他二人為救我而死,不能就這麼讓他們曝屍野外。”想道。

他廢力地拿起大虎的大刀,在地上刨坑。

但他身體虛弱,只能刨一會兒歇一會兒。

直到月亮當頭,江風終於刨好了一個大坑。他重重地癱坐在了地上,又歇了一會兒。

片刻後,江風掙扎起身,用盡全身力氣將二人一點一點地拖到坑中。隨後用手抓起一抔一抔的土,將坑填上。

江風歇了一會兒後,又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林中,找到一塊合適的枯木,在枯木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了一行字:大虎二虎之墓。

他用最後的力氣將刻好的木牌插到墳前,昏了過去。

江風再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他看著自己立好的墓,重重地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大虎,二虎。你們的仇,我一定給你們報。”

擦了擦眼淚,江風找到了地上的包袱,不捨地看了二人的墳墓一眼,轉身步履蹣跚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