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柔道:“我上來只是想報恩,若是冒犯了大人,大人殺了我便是,玉柔不會有半句怨言。”

江風道:“以身體報恩我見得太多了,想個新鮮的報恩方式,我不殺你。”

蘇玉柔思索片刻,褪去衣裳趴在江風身前,九條狐尾微微擺動,“我想不到,請大人隨意處置。”

江風道:“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不罰你。”

蘇玉柔恭聲道:“大人請說。”

江風道:“是你想要上觀星臺,還是體內的蘇妲己想要上觀星臺?”

“大人,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這樣的玩笑,我承擔不起。”蘇玉柔頓時慌張到了極點,她本以為江風先前只是試探,可江風這一副十分肯定的模樣,反倒讓她不確定了。難道有蘇一族傳承多年的秘密,江風知道了?

江風道:“你體內有一魄不是你的,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不是蘇妲己的。”

蘇玉柔頓時怔在原地,“大人您什麼時候發現的?”

江風的魂魄遠超時代,第一次見蘇玉柔時,便發現了這個秘密。

江風道:“現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蘇玉柔身上突然湧出紫色霧氣將身軀包裹,待霧氣消散時,蘇玉柔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雖還是一樣的容顏,但身上卻散出一股極致魅惑之意。只需一個眼神,便可讓無數男人為其赴死。

蘇玉柔微微欠身,以紫色霧氣凝為厚實衣裙,輕輕一笑便敗盡眾生,“蘇妲己,見過大人。大人感知敏銳,小女子佩服。”

江風眉頭一皺,“這些奉承的話不必說了,你還沒回答的我的問題。”

蘇妲己道:“在回答大人的問題前,請大人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女人愛男人,有錯嗎?”

江風道:“愛沒錯,可你禍亂天下,便是你的錯。”

蘇妲己平靜道:“我知道,從我被帶到朝歌的時候,我便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我自知有罪,無論是斧鉞加身,千刀萬剮,亦或魂飛魄散,我都能接受。世人皆罵我一人誤國,他們也太高看我了。我一個女人,如何能覆滅一個朝代?這一切都是天庭已經定好的,都是對帝辛的算計罷了。縱我有千錯萬錯,可我對帝辛的愛,沒錯。”

江風道:“此事我不論對錯,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如此決定。”

天庭卷宗對於封神大戰的記載很清楚,封神大戰的起因是紂王帝辛在女媧宮舉止輕浮,惹得女媧娘娘大怒,派蘇妲己三妖去蠱惑帝辛,藉此覆滅周朝。

但這些只是表象,封神大戰的本質,一是為了削弱妖族,二則是將九州的控制權收歸天庭。

在封神大戰前,九州大陸與天庭雖都是人族主宰,但二者各管各的,互不相干。

自軒轅黃帝帶人族統一九州大陸後,後代人族統治者,皆稱人皇,全權掌管九州大陸人族事務。雖是凡人之軀,地位卻與天帝相當。哪怕諸神,見了人皇也要行禮。就連女媧娘娘,也無法直接對紂王出手。

玉帝有雄心壯志,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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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地府的麻煩,自然不會允許九州大陸不受控制。封神大戰,既是削弱妖族,也是要削弱人皇的權利。

封神大戰不知死了多少神明,但身為凡人的帝辛卻一直毫髮無損。全是因為軒轅黃帝定下的天帝法則,後代人皇,萬法不侵,受天地庇佑。

帝辛再怎麼荒唐無道,但也是人皇。封神大戰時楊戩就想過刺殺過紂王,但紂王受天地庇佑,哪怕楊戩彼時已是參星境,依舊拿只是凡人的紂王毫無辦法,只能無功而返。

封神大戰後,九州帝王再也當不起人皇之名,只能稱為天子,天帝之子。而九州大陸的控制權,也被收到了天庭。

這,便是封神大戰的真相。紂王帝辛,是九州大陸最後一個人皇。

這些事江風在卷宗裡都看過,五方天帝時期的歷史雖然模糊。但玉帝對於削弱人皇的事,毫不避諱。

無論是收回九州大陸,還是重整妖族,都是必須要做的事。要與地府交手,就一點後患都不能有,九州大陸與天庭必須統一。這一點,江風能理解。

而玉帝,也在逐步將這些事做成。江風能得玉帝無條件支援,正是因為江風的心思與玉帝一樣,要徹底解決地府。

蘇妲己道:“我都明白的,哪怕我們是受命敗壞商朝氣運,但做的也的確過分,怎麼罰我們都不過分。我已做好魂飛魄散的準備,但帝辛那個傻瓜,他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已經告訴了他真相,他依舊沒有責怪我。反而主動斷了人皇傳承,為我求了一線生機。世人都以為我死了,但天庭看在帝辛的面子上,留了我一魄,讓有蘇狐族世世代代為我滋養魂魄。我知道他在天下人眼中不是一個好帝王,但在我眼中,他是最好的男人!”

江風道:“你來見我,想要我做什麼?”

蘇妲己道:“蘇玉柔這隻小狐狸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僅存的一魄世世代代寄存在有蘇狐族中,每一個宿主魂魄都被逐漸衰弱莫名暴斃。她不想死,便想求你將我的那一魄取出。這件事,只有現在的你敢做。至於我,我只想再見帝辛一面。封神大戰結束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天庭不允許我們見面。我只想見見他,事後,我會將這一魄抽出,入你招魂幡作為回報。我自知罪孽深重,這些年不知不多狐族因我而死。如今你重整妖族,我入招魂幡為你征戰,也算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