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話頭,她說道:“我正要告訴你這事,宗門和

家鄉方位不一致,我打算先回宗門報信,家人之事,報完信再說。”

見她轉投門牆,依然把宗門放在首位,長盛也很敬佩。

“可要我相助?”

“不用了,只是要你一人趕去宗門,你沒問題吧?”

“我可以。”

兩人很快分別,他微笑著揮手,這清微劍宗下轄的修士,當真很像江湖裡的熱血兒郎。

在這裡向東,過了宵林城再有一個月路程,就可以趕到清微劍宗,看樣子,自己隔著陣法是無法喊應紅魚她們了,只有好好修行,爭取受到重視,請宗門的高手想辦法。

依舊瀟灑地揹著陣法揮揮手,長盛向遭遇紅雲長老的地方趕去,沒辦法,那個納戒,裡面有很多兵器。

若真的如紅雲長老所言,那麼,他們必不敢在異地久駐,再遇到他們的機率會很小。

過程很順利,他拿到了納戒,看了一眼方向,往宵林城趕去,石頭城這樣的城池,已經對他沒有吸引力,前方,有個姑娘在等著他。

想著佟舒那彷彿會說話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有活力,他心裡有些迫切。

她很敢於表達自己的心意,這一點上,似乎自己反而被動一些。

他似乎她已經在醉仙居等著自己了,一路都悶頭趕路,心裡有無窮的動力。

少年心思千萬裡,芳魂輪迴幽冥地。

不似人間千百轉,此去渺渺無歸期。

看著眼前倒扣的大陣,以及陣法裡的死寂,長盛蹲在護城河邊無聲哭泣。

陣法裡,‘宵林城,三個字依舊有些斑駁,無聲。

他還記得那守城的修行者們,聽到他說自己要做城主,不但沒有取笑他,反而大家都是鼓勵,還說要請他喝酒呢!

佟城主待人,真誠又霸氣,對自己的言語,也是推心置腹,並沒有因為自己和孫行是兩個泥腿子,就言高深。

現在,佟舒已經等不到自己了。

他在宵林城不過幾日光景,也沒與別人產生太多交集,可是透過陣法,看著那些人的死狀,他們的屍體在慢慢腐爛,沒有蟲蠅,沒有烈日和風雨,安靜,肅穆,連一絲死氣怨靈都沒有,只是一片沒有生機的腐朽。

“佟舒,對不起!”

他不知道為什麼說對不起,心裡滿懷的惆悵,他不知道該與何人說。

就坐在陣法邊緣,看著大陣上流轉的光華,城牆上那些靈石好有濃郁的靈氣,城裡並未來得及徹底展開戰鬥力。

好在,護城河裡偶爾會冒起來兩個水泡,有小小的旋兒泛起,河面上腐爛的水族屍體,已經腐落到只剩骨架,水裡的部分泡得稀爛,依附著骨架沉浮,但,這裡的生靈,沒有徹底死絕。

也說不清道不明這樣的悲痛在何處,他每看一眼城裡,就覺得心痛一次,當日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一個死城?

清微劍宗呢,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死了這麼多人,怎麼不開啟陣法安葬陰靈?

不,也無他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打擾沉睡的人們。

他突然高高躍起,看向城主府的方向,高大的城主府被拍平在地,沒有聲息。

他達到最高處,又落了下去。

開始圍著宵林城走,一步、兩步。

慢慢地,跑了起來。

“韓長盛.......”

“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