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隆是明心劍仙的大弟子,跟腳是天河金螭,如今已經是金仙中期,師徒間壽歲相差數萬載,然金仙之後,壽元漫漫,修為,總是時間可以彌補。

萬年來,都在劍宗後山,銀盤洞府修煉,只有千年一次的坐傳弟子比武,才會出關比試,結束後又閉關修煉。

這些年玄天劍宗風平浪靜,值此多事之秋,倒是可以先呼喚出一戰力,代明心劍仙行事,扛起師父的責任。

主要是金蟾也是水族出身,若是有身為金螭的大師兄引領,恐怕效果比明心任由她散漫無狀,要好上許多。

修行者修道,肉身、靈力皆是自身武力依仗,各宗派弟子論道,說法各有不同,有的稱作論道,有的稱作比武,有的稱作研習,不一而足。

坐傳弟子,則特指玄天劍宗祖師堂在座長老以及宗主的親傳弟子,此稱謂仙界獨一家。

劍宗祖師堂長老數為七,各收親傳弟子七人,除了明心劍仙,其他六座長老親傳弟子皆已收滿,至於之後遇得良才,只能是其座下弟子收徒,代代相傳,逢七而止,此數為致敬已經逝去的玄門七子。

明心閉關前有言,讓掌門對寶嬋多多照料,爭取她早日成仙,為宗門出一份力,而她主人只是凡俗低階修士,有些本事,若日後飛昇在劍宗地盤,亦可細細考教此人,若是品行得當,亦可收入門牆。

“宗主,說起來,辰罟師侄已經逝去萬載,何不再覓一良才,填補宗坐之缺?”

林南天笑道:“明心這大劍仙都才兩個弟子,你倒是催起我來了?等林雪歸山,就讓她遞補第七名額。

林南天說完,看著遠處,掌律長老也是幽幽嘆息。

宗座大弟子,是玄天劍宗立宗以來最出色的修道胚子,玄七大人當年指點他,可比指點明心劍仙還花力氣,只是仙路難測,誰知他剛剛與人大戰突破,金仙劫下,仙力不濟,金仙之軀消散無蹤,金仙神魂卻不知到了何處,這些年,宗裡的命魂玉碟半碎,期間日子定是過得悽慘無比,眾人每每瞧見玉碟模樣,皆是心碎。

“罷了罷了,往事俱往矣,走吧,我們去仔細安排安排如何應對那司衍聖地行事!”

二人化為流光。

今兒一大早,鎮江城西市的杏林堂醫館總堂,發生了一件怪事。

一小娃閉了杏林堂後門,帶著一個侍女堵在前門,旁邊簡單立了一個招子,只見其上書文:妙手回春,空手治病,醫不好,不要錢。

那小娃長得倒也英俊,十一二歲的年紀,單手扶案,老神在在著,自有一股十拿九穩的沉穩氣度。

這一大早,看病約定的人已是極多,開市不久,便排了百來人的隊伍。

“哎,你這小娃,救人如救火,你叫我們排隊等候,這都日頭上山啦!”

“真不知道你是給杏林堂掙名聲,還是敗名聲,我這風寒厲害,你可別嚇哭。”

此人話一出,前後排隊的人轟然而動,都離他遠了些。

紅魚在後面縮了縮頭,這麼多人,還不夠我打的呢!

“公子,人數滿百了。”

長盛睨了一眼日頭,今兒是開門就能討個好彩啊。

“來到近前,伸出左手,自報病症,對症收費!”

他這一開口,久等苦捱的婦女倒是臉上一喜,排後面的漢子們就不樂意了,誰說了要女士優先?好像是那旁邊小姑娘說的來著。

“我看這娃誠心來給杏林堂招事兒的,這口氣狂得沒邊兒了。”

“愛看不看,杏林堂分號遍佈天下,至於這點事找麻煩?”

“老子就愛說道,咋地?”

“活該你染病!”

那人被懟地啞口無言,長盛暗暗一樂,嘿,看來那兒的民間都是一樣!

近前來的一人是個富家小姐,到了案邊坐下,卻有些害羞,平日裡來看病,都是醫者隔紗問診,這大白天拋頭露面,也不知這小神醫,是否如靈萼姑娘說的那麼厲害。

“伸出手來,自報病症,對症收費!”

“這?”

那小姐臉色漲紅,女兒家的病,哪能輕易說出口?這不羞死個人嘛!

“這位姐姐安心說出病情,他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