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聖德之力湧入長盛體內,恰好此時,老金的生命也走到盡頭,在這深空之中,沒有仙界天道的壓制,他的身軀急速變大,緩緩漂流向更深的深空,而長盛還在原地痴痴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空域。

似是神魂沉淪了很久,似是隻過了一瞬,長盛看見自己的識海深處,有一個一身神輝的孩子哭喊著呼喚自己,他醒了。

他看見懷裡面板髮皺的風行,他看見遠處深空裡,就快觀看不見的老金的屍體,屍體被各種星輝照耀,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道韻和神性,應開始散落分解。

他哪裡知道,老金一身的神性和道韻,全部在臨死前贈送給他了。

此時的他不知道該恨誰,抱著沉眠的風行,無語淚流,知道感受到各個明星上恢復平靜,生靈死傷不大,他才從身軀里長長地抽出一口氣來。

「終有一日,我必定屠盡虛空獸,屠盡異族,終有一日,我讓仙界、無仙!」

他言語在口頭停留了許久,才最終吐出最後兩個字!

感覺一身輕鬆的他,看著這遙遠的深空,忽然感覺到,整個天道,都是昏昏沉沉的黑色。

再無留戀,他正要轉身,忽然察覺到自己體內那明顯是妖族一種本源的靈光在四處遊走,濃郁的聖德之力,在修補著自己的經脈。

又是悲從中來,長盛看向遠方,輕聲呼喚道:「老金!」

而在遠處,老金最後的屍身,也消散不見。

微風習習青草香,繁花四落河水長。

百獸飛鳥各得路,天地無恙好舒張。

長盛坐在水邊,看著生靈在草原追逐,低頭看看風行,他不明白怎麼就這樣了。

師叔,師叔也許是就這樣死了;老金死了,那些命星,也恢復了平靜。

可是,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可以誕生虛空獸這樣的生靈,為什麼虛空獸的生靈脩行到高處,居然可以絲毫不怕打亂天道秩序,可以這樣肆意妄為?他們就算打破空間,招來異族窺探,他們又能得到什麼?

玄門,不是算通萬古嗎?沒有想到如今的可能嗎?

他有些憤恨,又垂頭喪氣。

一隻松鼠不知從哪裡叼來一個松果,放在長盛手邊,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想吃就吃,沒有開靈啟智,你也會害怕嗎?」

小松鼠也不知道著人類有什麼吸引自己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個人同類似乎是餓了。

攤開手,冒出絲絲的聖德之力,長盛就看見小松鼠頓時就貪婪地吸收起來。

「原來你的本能是貪心啊?」

把風行的頭擔在腿上,長盛繞出另一隻手,拿起松果放在嘴裡,用力一咬,松子的清香傳來,長盛感受到一種真實的存在。

看向遠處草原上的雪山,他惡作劇地留下一絲聖德之力在松果山,用力往山腰的松林裡一擲,道:「還不快去,去晚了,可就沒了!」

聞著味道,小松鼠飛快地奔向遠方的山林,小尾巴時不時在青草裡出現。

這大湖也不在了,也

看不到師叔在這裡垂釣了。

他此時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悲哀還是平靜,起身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美麗的姑娘的站在眼前,草原上的蝴蝶和鳥兒都被她吸引,有點意外,長盛道:「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