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柳兒對千隆行禮之後,就去到塔前坐下修煉,而老金過來,領著風行,在大殿裡四處參觀去了。

千隆在原地坐下,一身氣象盡皆散發,千嶽和星河一左一右護持兩邊,長盛與千隆對坐。

千隆復甦之時,長盛已經從星河和千嶽的身上,看見過千嶽之地的萬靈道韻,流淌在他們的身軀之上。只是他一直沒想明白,仙界大能者不少,修為高過自家師兄的人更是很多,若說德行,修為與德行並舉的人照樣也有,為何就是自家師兄化道之後,不僅能轉生,還能成神?

他此時再觀千隆,看家的是自家師兄,又不是師兄,千隆氣象所化,包含千嶽眾生,長盛能看見的,可不只是生靈們的靈光道韻,還能看見他們產生的業力和福緣。

漸漸沉浸心神,他看見了市井之中的景象。

一開始,雜亂的聲音吵得他神魂發沉,渾渾噩噩之中,他趕緊念動清微靜心,這才保持住一絲清明。

隨著時間流轉,長盛從觀看市井,到了荒郊野外,百獸嘶鳴,蟲蟻發聲,這所有的音象,雜亂地交織在一起,與他所有見過的音象,慢慢糅合。

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他在拼命保持清醒的時候,耳邊充斥著無邊的雜音,流淌的汗水已經溼透衣衫,護持在千隆左右的千嶽和星河,走到長盛一邊,一人左手、一人右手,打出兩道神光,罩在長盛頭頂。

在長盛感覺到自己神魂就要被撐爆的時候,所有的聲音忽然一靜,接著,就變成一種大象之音,眾生的聲音在他識海之上的穹頂響起,一道兩道金光從他穹頂垂落,漫天音象猶如神語,心思清明的長盛此時聽得如痴如醉,丹田空間之中,落還剩餘的巨大骨架在飛速消解,遠處那高聳的火山冒出濃濃的黑煙,煙霧裡夾雜著暗紅的紋路,隱現又消失。

風耳所化的珠子開始劇烈震動,整個天玄殿都跟著震動起來。

睜開眼,長盛有些遺憾,低頭看向自己的丹田,千嶽和星河就收起神光,好奇地看著。

「這傢伙,難道與天玄殿還有什麼關係?」

招出風耳所化的珠子,長盛遞向同樣睜開雙眼的千隆。

還不等千隆接住,珠子忽然就爆開成一團靈光,圍著玲瓏古塔飛速旋轉幾圈,一身青衣的風耳,拿著一把摺扇,瀟灑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低頭打量著自己一身神性,抬頭看向天玄殿頂上的橫樑。來不及和長盛說話,他搖身一變化出本體,如一隻青色巨鼠,他的身形還在不斷變化。

長盛看著橫樑上那個異獸,好奇的眼光看向了千隆。橫樑上那異獸團,他在初次持有天玄殿的時候,就看見過了,原以為是一種鎮靈獸魂,可此時看著風耳的身軀變得越來越像那異獸,長盛都好奇了。

「天玄殿是玄七大人留在劍宗的寶物之一,但他從未提起過,這異獸的由來,你這風耳兄弟,可能是感悟到了天玄殿的殿靈。」

長盛明明感覺到此時身軀劇烈變化的風耳很痛苦,可風耳在看著長盛咧嘴大笑,沒有聲音,長盛能感受到他的開心。

剛剛被打斷參悟多的遺憾瞬間被長盛拋之腦後,他走了過去,圍著風耳轉來轉去地看。

千隆見此,對千嶽和星河揮揮手,兩兄弟就退出去了。

一頭神俊的山羊出現在大殿裡,通體青色,兩隻耳朵尖飄著三根長鬚,這樣子讓長盛有點兒不習慣,皺眉道:「醜死了,趕緊變回去!」

「好呀你,專門給我喂血,我都吃膩了,你就不能打聽打聽,餵我吃點其他的嗎?」

剛剛化出人身,風耳就對著長盛不斷地埋怨。轉身往外走去,長盛等著老金把風行領出來,對身邊的風耳道:「你不用自行感應一番?」

「感應什麼?」

風耳疑惑地看向長盛,見長盛正看著他呢!

「不用不用,我好得很,就是不小心感應到了別人家的殿靈,把我的血脈淨化了一下,沒事,沒事!」

風行騎在老金的脖子上出來,長盛對著天玄殿上的神像一禮,回身道:「有事,有事,不過,到了宗門再說!」

一聽長盛這語氣,風耳一下站在原地不走了。

「姓韓的!」

人畜無害地轉身,長盛答道:「在這裡呢!」

「要真的有事,你不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