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搖頭解釋道:「不,春姑動手不是太擅長,但是生機最為頑強,想除掉她,就是鬼王都沒那能力。剛才我從那道氣息可以推斷出那個傢伙能力沒那麼強,它應該只是厲害在身法上,能得手也只是佔了春姑措手不及的便宜,而春姑則是被封在自身某處竅穴之內。」

蕭笛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擔心起來,說道「那個傢伙冒充春姑的傢伙去了家裡,家裡其他人不會遭它毒手吧?」

檀玄微微一笑,「你別忘了家裡那幾位都是什麼人,別人先不說,緣君在冒充別人方面的能力咱們可是親眼見過的,那個傢伙怎麼可能騙得過她。她剛才在電話裡說她回家了,我猜她連大門都沒進去,只是和周圍的鬼打聽了一下情況,知道我們沒回去就打電話想把我引出來。」

檀玄給湯淼打了個電話,馬上驗證了他的猜測,春姑根本就沒回去,不過檀玄也沒和她們提春姑被鳩佔鵲巢的事,只是讓她們在家好好休息,他們要過一會兒才回去。

掛了電話,檀玄便和蕭笛駕車去了西山靜園,既然那個傢伙上鉤了,檀玄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不過檀玄沒有進入公墓的大門,畢竟現在是白天,那裡除了埋了不少死人,還有不少指著死人賺錢的人,他還不想把事情弄得驚世駭俗。

檀玄將車停到了公墓後面的一個山溝裡藏了起來,然後選了一棵大樹讓蕭笛藏在茂密地枝葉之中,而他則在周圍佈置了一下,並排在地上點燃了三根菸,小聲唸叨了一會兒後又找來了一些樹葉,接著用菸頭在樹葉上分別畫了幾下後將樹葉埋到了周圍的樹木之下,最後趕緊準備的已經不少了,便坐下距離蕭笛不遠的一棵樹下,身子往後一靠,一動不動。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檀玄的手機響了,將他那剛剛泛起來的睡意一掃而光,樹上的蕭笛瞬間睜大了雙眼,手腕上的弩箭也準備到位。

「春姑,你到哪兒了?」檀玄接起電話便恢復了有氣無力的聲音,山裡的風再稍微大點兒就能把他的話給刮跑了。

「我到了靜園公墓了,你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你呢。」春姑急切地說道,氣息有些紊亂,她雖然不是關心檀玄的安危,但是真的關心檀玄現在所在的位置。

「我沒在公墓裡面,大白天的哪裡人多眼雜,我怕別人發現。」

「那你在哪裡呢?」

「我在公墓後面的山上,你往後面走就能看到了,我就在路邊不遠的地方。」

「那你別動,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了,檀玄往後一靠,伸手在胸口一按,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很快就變得毫無血色,嘴唇也變得乾巴巴的,像是多久沒喝過水了似的。

沒過一會兒,山下閃出春姑的身影,檀玄「費力」地擺動手臂,把春姑吸引了過來。

春姑看到檀玄,大老遠就一臉心疼地說道:「少爺,你這是傷到哪裡了,怎麼神臉色這麼不好?少夫人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沒什麼事,現在已經好多了,其實你都沒必要來的。」

檀玄費了很大力氣坐直了身子,然後大口地喘了一會兒才重新穩定住氣息。

春姑來到檀玄面前,眉頭皺得老深,問道:「那少夫人呢?你傷成這個樣子,她這麼不在你身邊?」

「她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而且一直哭哭啼啼的,我聽著煩,根本沒心情靜養,剛才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讓她回去了。怎麼,你沒遇到她嗎?」

說著,檀玄看向了春姑的眼睛,看得春姑立刻低下了頭,像是在觀察檀玄到

底傷在哪裡了,解釋道:「我聽到你受傷了就火急火燎地敢來了,一路上什麼都沒在意,估計和少夫人走個照面都沒注意到,何況現在車多人多的,哪有心思去看路上遇到什麼人了。」

檀玄呵呵一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啊,她到了大街上就打車,你們更難見到了,你這麼著急從家裡來這裡看我,真是謝謝你了。」

「少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照顧你都是應該的,哪裡用得著謝呀。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傷到哪了,這種事可馬虎不得呀。」

說著,春姑伸出左手抓住了檀玄的右手手腕,裝模作樣地幫檀玄把起了脈。

檀玄又是呵呵一笑,說道:「我當然要謝謝你了,見不到你,我睡覺都睡不踏實,現在我可算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

「那是啊,看到我,你以後就用不著擔驚受怕了,心吶……」春姑說著說著也嘿嘿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笑著笑著臉色突然一沉,用手發力扣住了檀玄的脈門,眼睛裡兇光四射,聲音也變得陰沉了起來,冷笑道:「你的心吶,就交給我吧,放我肚子裡比放你肚子裡更合適。」

「春姑,你……」檀玄被春姑的變化嚇了一跳,右手被春姑攥在手裡想甩都甩不開,身子一陣扭動,臉上更是一陣扭曲,像是承受著莫名的痛苦似的。

「檀玄,你也不過如此,你給我去死吧。」春姑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另一隻手,滄桑又蒼白的手握成虎爪狀往檀玄的胸口抓去,臉上滿是女幹計得逞時猙獰的笑意。

「是啊,你也不過如此,你給我去死吧。」

一句重複的話突然響起,春姑愣了一下,因為她只說了一句話,後面的話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只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右手手腕已經被檀玄攥在手裡,更讓她驚慌的是,她發現她身上的力氣正在迅速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