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良人還在,這不但是檀玄對自己說的,也是對其他人說的,更是對那些需要震懾的傢伙說的,當然,對於那些傢伙不能只是說說,對付它們需要實際行動。

大嘴在晚飯之前回來了,不知道她動用了什麼關係,不但打聽出了最近哪裡出現過匪夷所思的事件,而且還列出了一個單子,還根據事件的惡劣程度進行了排序。

看著紙上羅列出來的事件,確切的說就是一些案件的概述,有殺人的,有自殺的,還有失蹤的,十多個事件,滿滿寫了一張紙。不過這些事件都有一個共同點,只有受害者,沒有嫌疑人,而且都是這兩天之內發生的。

蕭笛猛吸了一口涼氣,驚呼道:「這些事都和妖魔鬼怪有關?燕京可是天子腳下,怎麼這麼短時間內就有這麼多少發生?」

大嘴望著這位已經改口叫過嫂子的女人,哼笑著說道:「這沒什麼驚訝的,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天子腳下又當如何,有光鮮亮麗的一面,必然有見不得人的一面,只是有的善於隱藏,有的善於修飾。聽說良人局解散,以為可以無法無天了,所以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大嘴將紙遞到了檀玄的面前,說道:「我們從哪個開始?你挑一個吧。」

檀玄看了一眼就把紙扔給了大嘴,「這有什麼好挑的,一個一個收拾吧,它們既然敢放肆,就應該有被清算的覺悟。」

「那好,離咱們最近的就是護城河那裡這兩天先後有三人在同一個地方落水,現在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估計是鬼怪作祟。」

「那就等天黑以後就去看看,先去吃飯吧。」

晚飯的氣氛比早飯時融洽多了,席間歡聲笑語,完全不像早上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一樣。

吃過了飯,沒等檀玄和大嘴出發去除魔衛道,湯淼先走了。她不是回她在燕京的住處,而是要回天南,具體回去做什麼她沒說,別人也沒問,晚上的機票,吃完飯便開著檀玄的車去了機場,說是要早去早回,但是檀玄卻希望她最好是一去不回。

天色終於徹底黑了,喝了半天茶的檀玄終於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差不多了,咱們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好。」大嘴簡潔地回答道,穿好她的皮夾克,麻利地戴上了口罩和墨鏡,再次恢復了她那一看就不普通的打扮。蕭笛也穿好了外套,整理好項鍊和耳環,把戒尺也藏在了袖口之中。

「檀玄,我們可以跟著去嗎?」緋玉小聲地問道,面帶羞澀,但是眼神中卻滿是期待。

檀玄點頭說道:「當然可以,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見過你正式出手呢,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讓我看看你們手段。」

緣君說道:「放心,我們可不是什麼累贅,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檀玄呵呵一笑,「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累贅,晚上就以你們為主了。」

緋玉和緣君都站了起來,無比自信地說道:「沒問題,你們等我們一下,我們去拿點東西。」

緋玉和緣君很快就回來了,雙手空空,不見她們準備了什麼兵器,只是各自換了一身衣服,從長裙換成了普通的衣褲。

燕京四月的夜裡還是有一點涼,但是燕京的姑娘已經迫不及待地換上了露肉的服裝,似乎把夜晚的街道當成了她們的秀場,晚一些秀出她們的身材都是天大的罪過似的,尤其護城河附近,酒吧林立,更是不缺那些俊男靚女,即便是有保暖的,也是穿著瑜伽房的服裝,同樣將她們不管是真是假的身材大秀特秀。

「都已經將近三更天了,怎麼大街上還這麼多人?」緋玉坐在車裡詫異地問道,第一次見識大城市的燈紅酒綠,這讓她多少有些難以理解,上次在江州逛街的時候她見識過俗世的人山人海,

但是和這裡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了,關鍵是那傷風敗俗的穿著,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好傢伙,以前學來的禮義廉恥在這裡竟然已經變得難得一見了。

「看不慣是嗎?」開車的檀玄早就發現了緋玉表情的變化,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緋玉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到俗世,對於她的表情變化,檀玄也是理解。

緋玉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些不習慣,但是可以理解,俗世人心浮躁,私慾較重,不能奢望他們與山裡清修之人一樣。」

「呵呵……」檀玄笑著搖了搖頭,將車停在了路旁,「你倒是會說話,明明就是世風日下,偏僻被你說得如此委婉。說實話,不僅你看不慣,我也看不慣,沒有人心的陰暗卑劣,哪會引來那麼多魑魅魍魎。可是世間就是如此,不會因為咱們的喜惡改變的,你慢慢習慣就見怪不怪了。」

緋玉說道:「俗世好壞和我關係不大,世人是什麼樣子也和我無關,我不會去習慣這種我不喜歡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