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檀玄的臉色突然一變,雙手拇指猛的往手心一扣,大喝一聲,「開!」

「噗……」

顏駱突然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而他身邊的黑色也瞬間變成了無頭蒼蠅,四散開,在暗室沒不停的飄蕩。

「這是怎麼回事?」顏駱捂著胸口,一臉驚慌的看著檀玄問道,不用問他也知道,這個情況一定和麵前這個傢伙有關。

檀玄嘿嘿一笑,說道:「你出爾反爾的算計我,我就不能算計算計你麼,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吃虧的買賣我可不幹。」

檀玄拿出酒葫蘆拔去塞子,在葫蘆底部一點,那些黑氣就像受到了召喚似的,爭先恐後的鑽進了葫蘆之中。

顏駱的臉色很難看,慘白慘白的,一雙眼睛卻是通紅通紅的,身子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的。

「你在黎暉鬼王的魂山中動了手腳?」

檀玄笑的更得意了,躲在地上和顏駱保持了差不太多的高度,方便看著他的表情,「不但魂山中我動了手腳,剛才在你睡著那一會兒我也沒閒著,你沒發現這間屋子裡有股菸草味麼,我以陽克陰,在你身上下了一層禁制。現在我想要你的命,就是動一動手指這麼簡單。」

「你……你好卑鄙!」顏駱氣的咬牙切齒,臉上沒有任何血色,表情看著比躺在棺材裡時還要猙獰幾分。

「卑鄙嗎?」檀玄的臉上泛起了冷笑,「老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你沒有要害我的心思,怎麼會落個如此地步呢,正如你說的,自作孽,不可活。」

說著,檀玄又輕輕釦了一下手指,地上的顏駱立刻又捂著心口縮成一團

,等檀玄鬆開手指半天以後,顏駱才緩緩的抬起頭,七竅中均有血水流出,其中鼻口兩處的血跡最多。

「為什麼?」顏駱聲音虛弱的問道,「明明我前面已經表現的無懈可擊,你怎麼還在暗中對我做了手腳,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同門之誼嗎?你到底是不是那個老東西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做出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個老東西沒教過你坦蕩做人嗎?」

「放肆!」

檀玄眉頭一挑,手上再有動作,立刻疼得顏駱趴在了地上。

「如果再敢出言不遜,即便我背上殺人的罪名,現在也要叫你形神俱滅。」

「啊……」顏駱趴在地上不停的哆嗦,此時的他心如刀絞,感覺心臟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樣,生死都完全被人掌控,哪有力氣去說話。

趴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顏駱再次問出了發自內心的疑惑,「我究竟在哪裡出錯了?明明我前面說的都是經過反覆推敲,而且多半是真的,你怎麼就對我有所防備了呢?」

檀玄冷冷的一笑,「你說我就要信嗎?尤其那突如其來的煽情,你不覺得畫蛇添足嗎?如果連老頭子那種胸懷都放棄的人,那要無可救藥到什麼程度,這樣的人我怎麼敢信任呢。」

「原來那個時候你就有所防備了,我還拿你當傻子呢,原來我才是那個最大的傻子。自作聰明,到頭竟然落得個如此下場,可笑,可嘆,可悲呀!」

顏駱大聲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有點慘,配合上他猙獰的表情,看著更加陰森恐怖。

檀玄搖了搖頭,「即便你不是自作聰明說出你和老頭子的關係,你的下場也是差不多。鬼性兇殘,而人性險惡,凡事要當心。這是老頭子讓我出外闖蕩時對我的叮囑,這些話老頭子沒對你說過吧?你說他迂腐,他可不迂腐,不然為什麼天下那麼多人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先生或者夫子。」

「你是打算殺人誅心嗎?」顏駱梗著脖子問道,「如果你有那想法,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思了,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它的廢話就免了吧。」

「你著急去死嗎?那你現在就去自行了斷吧。」

顏駱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用一動不動對檀玄的話進行反駁。

檀玄哼了一聲後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那邊的蠟燭,那個蠟燭燒了這麼半天了,但是竟然一點都不見短,檀玄走過去拿起來看看,然後就沒有再放下。

「既然你不想死,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你和老頭子有過一段淵源,你是還殺還是該罰我做不了主,還是等老頭子回來後再做定奪吧,不過如果你敢對我有什麼歹意,一經發現,我會讓你死的徹徹底底,不信你就試試。」

檀玄盯著顏駱看了一會兒,見顏駱沒有任何反應,拿著蠟燭轉身朝門口走去。

「既然不敢動手就把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