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家不是沒有賓客,只是來的晚而已,因為他們平時都是壓軸登場的,不習慣早到,能提前這麼多時間到場,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一個人到了,緊接著其他人也到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事先約好的,一個接一個,會所的門口擠滿了豪車。

四長老的臉上終於笑開了花,熱情的招呼著,就像他訂婚似的,只是苦了黃敬明,一份一份的念著禮單,聲音小點就會受到四長老的眼神提醒,客人誠意滿滿,迎客的怎麼能有絲毫怠慢,沒一會兒工夫,黃敬明的嗓子就啞了。

這種到場的方式很獨特,大廳裡蕭家的親戚朋友大多數沒見過這種高聲祝賀又如此光明正大送禮的場面,一時間吸引了不少目光。開始那些好事之人只是覺得新奇有趣,暗暗嘲諷那是醜人多作怪,但是蕭家的親戚朋友中更多的是有身份的,聽到了那幾夥人的名頭都是一陣驚訝,等看到那些人進來後,他們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而接著見到蕭家的老爺子還要帶著子女笑臉相迎,也就更加印證了他們心中所想。

震驚,而且的絕對的震驚,西海盧家,北漠燕家,東川梅家,這可是都是響噹噹的豪門,除了天南湯家,另外三家的掌權人物竟然會齊聚江州,而且還是為了出席兩個年輕人的訂婚儀式,要知道這幾位平時很少露面,有事也是有專門的人負責,這一切都令他們瞠目結舌,同時更是對一直沒露面的準新郎進行了各種猜測,能讓這些人親自道賀,如果說沒有顯赫的背景,他們說什麼也不會信的。

看到蕭老爺子都對來的客人禮遇有加,再從其他人那裡打聽一下那些客人的資訊,那些原本傳閒話的人也都轉變了口風,雖然依舊是人傳人的竊竊私語,不過言語中除了感嘆也只有羨慕,至於嫉妒恨這種心思,他們已經徹底打消了,甚至還有到門口打算去近距離看看那些禮品的,結果沒到跟前就被大嘴用兇狠的眼神給趕走了。

「多謝各位家主賞光,請稍作休息。蕭箏,給各位貴客泡茶。」

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貴客前來,蕭老爺子早有準備,沒有用會所的服務人員動手,而是讓他的親孫子出面,就連茶葉也沒用會所那些價格不菲的茶,而是用的檀玄當初孝敬他的好茶,從燒水到沖泡,都由蕭箏一個人負責,根本不讓別人插手,包括茶具,用的都是他們從家帶來的。

很快一股沁人的茶香便散發出來,幾位客人都是眼前一亮,都是識貨之人,立刻知道這茶不一般。

盧方正點了點頭,「嗯,這茶有點意思,以前竟然聞所未聞。」

另外的兩個中年男女也是紛紛點頭,「確實,此茶清心靜氣,雖未品嚐就已知是存世佳品,蕭老屬實費心了。」

蕭老爺子哈哈一笑,「幾位見笑了,這都是檀玄弄來的。」

「原來如此。」那三位家主笑著點了點頭。

「哎呀呀,你這哪個粗人在糟蹋我的寶貝。」

隨著一聲叫喊,一個老者從門口衝了進來,門口的黃敬明攔都沒攔住。

「誒呀!」看到即將端到幾位客人面前的茶盞,老者一臉的惋惜。

看著蕭箏又從茶筒中倒出一些茶葉,老者直接將蕭箏推到一旁,「混蛋!你給我起開,這茶是這麼喝的麼,都讓你這莽夫給糟蹋了。」

「這……」

蕭箏看了眼面前消瘦的老者,見他頭挽髮髻,身穿長衫,雖然年紀不小,但是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邃清澈,立刻扭頭看向他家老爺子。

蕭老爺子起身笑著朝那老者拱了拱手,「道長有禮了,不知道長仙鄉何處,怎麼稱呼啊?」

老者從蕭箏的手裡奪過了茶筒,很是寶貝的看了看,然後才不太高興的說道:「老道慶雲觀青竹,聽說檀玄那小子今天訂婚,特來

討杯酒喝,沒想到進門就看到你們在糟蹋我的茶。」

知道對方身份後,蕭震中更是客氣了,如果說那幾位是神交,那這位也算茶交了,「原來是青竹道長,快請坐。愚孫無知,請莫見怪。蕭箏,趕緊給道長陪個不是,泡茶都泡不明白,完全是暴殄天物。」

青竹擺了擺手,「算了,他心緒不寧,喝茶都白瞎,泡茶就更別提了。」

青竹剛要多說兩句,結果大嘴走了過來,問道:「老頭兒,你是哪一邊的?」

「什麼哪一邊的?」青竹被問愣住了。

「你是新郎還是新娘的客人?」

「這有什麼區別嗎?」青竹一臉疑惑的說道。

「怎麼沒區別呢,如果你是新娘家的朋友沒什麼,如果你是檀玄的朋友,你是不是要拿點賀禮才對呀。」

「呃……」青竹打量了大嘴一番,見對方的墨鏡下眼睛透著執著的光芒,哭笑不得的說道:「姑娘,送的才算是禮,要的可就是賬了。」

大嘴眉頭一挑,「你的意思就是沒有賀禮唄?」

「有啊,怎麼會沒有呢。」

大嘴伸手道:「那就拿出來吧,我幫你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