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飛換上粗布衣裳,去了廚房。

迎接燕飛的是個老廚娘。

蕭執不喜女子近身,是以,扶風館從來沒有丫鬟。

只有小廝和侍衛。

除去這位老廚娘。

她用鷹隼般的眼睛盯著燕飛,也不行禮,抄著手,抬著下巴:

“表姑娘?”

雖說是廚娘,可她身上穿著,一點也看不出油膩。

花白的髮髻上,那根白玉簪子,彰顯出她不俗的身份。

燕飛點頭:“是,不知嬤嬤怎麼稱呼?”

老廚娘:“老奴翟氏,從王爺出生起,就開始侍奉他。”

眉梢眼角間,無不表達出,她對燕飛的輕蔑。

若是從前,翟氏見著燕飛,得尊稱一聲姑娘。

可現在,能叫她一句表姑娘已經不錯了。

誰家金尊玉貴的姑娘會搬到男人院子裡侍奉的?

許是得過吩咐,翟氏抬抬手,指著門前的一堆柴火,讓燕飛去劈。

柴火根根海碗粗,樹皮還是青的。

看樣子,這是連夜從山上砍下來的。

為了鍛鍊她的臂力,昭陽王可真是‘費心’了。

燕飛沒說什麼,挽起袖子,開始幹活。

燕飛如此的恭順,翟氏並未心下安定,反而警鐘大作,挑了挑眉。

瞟了一眼燕飛,雖然荊釵布衣,卻是身姿高挑,曲線曼妙,纖穠合度。

該細的地方不盈一握,該長肉的地方絲毫不含糊。

真是個妖女!

怪不得別人家的姑娘這會對王爺退避三舍。

她卻敢迎難而上。

只要攀上王爺,這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娘就能做人上人了。

幸好他們王爺不為女色所動。

在翟氏狐疑的目光下,燕飛拎起地上的柴刀,走到柴火前,漫不經心地提起刀。

朝最粗的那根木頭飛快地剁了下去。

好像那不是木頭,而是一隻小雞仔。

翟氏站在門邊,只聽到“咔嚓”一聲,木頭應聲而裂,上頭的木屑攜著一股勁風從她臉龐刮過。

她嚇得往門後一躲。

燕飛抬起握著柴刀的手,吹了吹額上的發,衝著翟氏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嬤嬤,這柴火得要劈多長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