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了。”

顧緋雪笑著回到屋子。

她也不浪費資源,睡到了床上。

連日來疲於奔命,今日終於能好好兒休息了,她四仰八叉倒在木床上就沒有一點兒力氣了。

睡到後半夜,有天崩地裂的驚雷聲,她被吵醒了很多次。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有人闖了進來,顧緋雪從渾渾噩噩中睜開了眼睛,定睛一看見是尉遲朔,倒感覺奇怪。

“你做什麼呢?”

“走啊,危險。”

他一把拉住了她,二話不說就往出走。

此刻天搖地動,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讓地面搖撼起來,不需尉遲朔提醒,顧緋雪也知不能繼續在這裡了,兩人拔足狂奔,還沒到門口,那茅屋已轟鳴一聲解體。

尉遲朔在前,顧緋雪在後。

茅屋的橫樑嘩啦一下 砸了下來,顧緋雪被砸中了肩膀,慘叫一聲跌在了原地。

至於尉遲朔,他急忙回頭。

“走,走啊。”

地面似乎變成了流動的海洋,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伴隨著走向而朝危險的位置而去,她提醒他,但尉遲朔卻徒手用力挖掘地面,很快將顧緋雪扒拉了出來。

他將她打橫抱著,縱身一躍跳到了遠處。

兩人就地一滾,顧緋雪只能用力抱著尉遲朔。

等轟鳴聲漸次結束,她 定睛一看,剛剛的茅屋已被一股泥石流給吞噬了,剛剛茅屋的位置已變成了黏糊糊的沼澤。

那些竹籬笆,那些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都成了犧牲平。

可想而知,剛剛要不是尉遲朔捨身救自己,她也將被泥石流吞噬。

“謝謝。”聲音模糊而喑啞,宣示內心的波瀾。

“這有什麼啊。”尉遲朔得意洋洋的笑,似乎很自豪。

也是,能將她從危險之中救出,他怎麼可能不開心?

顧緋雪注意到尉遲朔的手躲躲藏藏,倒感覺奇怪,驀的想到了什麼。

“殿下,讓我看看你的手。”尉遲朔才不要給她看,故意將手藏起來。

“我看看!”

她不怒自威的命令,尉遲朔不得已只能將手送過去,顧緋雪一看,當即震驚,他那手指傷痕累累,手指頭上在流血,還插著一些木屑。

“哎呀,你……”

她心如刀絞,也怪不得許多,拉他到安全一點的位置。

兩人席地而坐。

他看著她為自己心疼著急焦慮,手上的傷頓時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雪兒,你關心我。”

“廢話連篇,都什麼時候了我能不關心你嗎?”顧緋雪著急的很,此刻天破曉,東邊露出了魚肚白,顧緋雪拿掉了自己的金簪子,她在粗糲的石頭上打磨,很快就成了一枚鋒銳的銀針。

緊跟著,她撕開了衣袖做了一個抹布,在旁邊浸水後將他手上的汙泥 洗濯了個乾乾淨淨。

這才用金簪挑開她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