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雪可一點猜謎的興趣都沒有。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有話就說。”

溫八賢點頭,“他如今已進內閣了,距一品首輔大臣不過咫尺之遙的距離。”

“這麼說來,此人是魏忠賢的人?”顧緋雪問。

溫八賢沉默的點點頭。

顧緋雪隨意閱覽,見裡頭的牛皮紙和羊皮紙按編年體的形制一個個都陳列的整整齊齊。

緊跟著,溫八賢長嘆一聲,將第二個木箱子開啟了。

“歷年來,真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江州、黃州和林州已更換了不少地方官,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一群首鼠兩端的傢伙,這裡頭是他們犯罪證據。”

顧緋雪瞥一眼。

見裡頭的證據整理的層次分明,一目瞭然。

某年月日某某某貪汙修橋補路的髒銀多少,某某年月誰挪用公款云云。

一筆一筆都歷歷在目。

顧緋雪本是嫉惡如仇之人,此刻她氣惱極了,一把將面前木箱子推開。

第三個木箱子開啟,溫八賢戰戰兢兢,“這是我為自己整理的,如今你們來了,我也只好和盤托出,雪公子自己看就好了。”

顧緋雪從木箱子內抓了東西出來。

儘管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大資料出現的一瞬間,她還是被震住了。

“怎麼?你們一年多要誆騙二百女孩到帝京去?這些可憐女孩被你們送到帝京去做什麼?”

溫八賢皺皺眉。

“我只負責招工,其餘的事還有人負責,至於到帝京做什麼去了,我不得而知,有說是到帝京怡紅院去了,有說是送到權貴身邊做小妾拉攏人心去了,具體我不得而知。”

顧緋雪壓抑著心頭滾動的怒火。

她聽到自己喉音沙啞的問:“如何招工?”

“地方上說招女孩過來做工,我們只需每個月給他們家一點兒銀子,咱們這江州人都是重男輕女的,因此一星半點兒銀子他們也就放放心心將女孩交給我們了。”

顧緋雪一拳頭落在了八仙桌上。

那八仙桌是大理石的,但見她重拳出擊,再看時那大理石已折斷。

溫八賢慌忙下跪。

顧緋雪續道:“這些可憐女孩被你囚禁在家裡,你會提前訓練大家,讓大家聽你話,倘若有那不聽話的你就殺了她。”

“這……”

溫八賢沉默。

沉默的意思多種多樣,但目下這一種顯然是預設了。

顧緋雪勾勾手指,溫八賢湊近,結果吃了一拳。

他一個大馬趴就跌了下去。

顧緋雪起身,“真是一群殺人不見血的獨夫民賊,我不會放過你!至於你家裡人,我說酌情處理,抱著那第二個木箱子跟我來。”

“這個嗎?”溫八賢抱住了第二個木箱子。

“是。”

上面那一群女孩已等的急不可耐。

下面是個叵測的世界,且天時地利人和都有利於人家溫八賢。

至於顧緋雪,她初來乍到,且下面一定危機四伏,倘若溫八賢算計她,她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雪一氣憤填膺,咬咬牙就要下去。

雪二卻一把抓住了她,“老大,公子說了不允許我們下去,公子的武功出神入化,一定會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咱們在這裡且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