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居金碧輝煌寢殿,食日萬錢,應有盡有,居然還能隨遇而安?”看尉遲朔無動於衷,顧緋雪倒感覺奇怪。

她是既怕炎熱又畏酷寒,穿越過來後這宿主的身體遠不如前世的軀殼,儘管顧緋雪已在不住的強身健體,但想徹底將指標提起來還需很長一段時間。

“相比較於帝京的安於現狀,我倒是喜歡外面的顛沛流離。”

這匪夷所思的論調古里古怪,聽到這裡顧緋雪看向尉遲朔:

“我理解你。你居廟堂之高,需要處理的事就很多,且還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在帝京那修羅場中,日日目睹的都是爾虞我詐的生活,自然更期望看到世外桃源。”

他驚喜的發現,兩人在很多觀點上志同道合,在很多看法上也有高度默契,真可謂一拍即合。

“這幾年來,你過的怎麼樣?”

這是遲到的寒暄,此刻他才問出,顧緋雪點點頭,將自己如何從梁城到林州,以及為什麼回江州等等都說了。

聽了這來龍去脈以後,尉遲朔點點頭。

“我會為你平反昭雪。”

“那未來我們還要到帝京並肩作戰呢。”

帝京是個華麗的夢,她心嚮往之許久許久了。

聽到這裡,尉遲朔頷首,“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兩人聊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之前那一聲撞擊落幕後,外面闃然安靜,似乎那僅僅是幻聽。

此刻已夜幕降臨,周邊一片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那群五大三粗計程車兵再次到來。

有目擊者言之鑿鑿告訴他們,在這條路上見到過兩人。

“還矢口否認呢,你們和他們非親非故的,為何要包庇他們呢?”一個百夫長怒衝衝的看向雲橋。

雲橋和春芽雖箭術高明,但卻不會武功,且對方人多勢眾,兩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官爺,我們的確不認識什麼顧緋雪啊。”

雲橋苦著臉解釋。

那兵卒冷漠一笑,一個窩心腳送了過來,雲橋翻跟頭栽了出去。

春芽看雲橋被踢飛,明白這一群不速之客絕非善類,且這桃花塢內荒荒無人煙,人家就是弄死了他們誰知道呢?

她急忙衝過去準備將雲橋攙起來。

但有人已踩在了雲橋的後背上。

雲橋氣喘吁吁,那幾個人哈哈大笑。

“你這小娘子,你說吧,你只要坦白講顧緋雪和尉遲朔在哪裡,我呢就饒了你,你看看你這如花似玉的一張臉,我們這就殺了你未免有點辣手摧花。”

那人伸手,一把抓住了春芽的後心。

春芽也明白,即便是此刻將一切說出來也無濟於事,最終結果不過是多送兩條命罷了。

“雲橋。”春芽居然笑了。

他們兩人相依相偎到今日,遭遇過算計,經歷過大風大浪,什麼起起落落都有。

他們滿以為遠離塵囂隱姓埋名清心寡慾的生活,災難就會遠離,卻哪裡知曉災難如影隨形,既然必死無疑,既然無路可退,那麼還不如就這麼同歸於盡的好。

“雲橋。”

“春芽。”

兩人同時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