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朔的毫不吝嗇的讚賞,令鄭國公大感意外,能得到一向不假辭色的太子殿下如此誇讚,看來顧家好日子還在後頭。

就連尉遲朔的隨身侍衛追風,面癱的外表下,內心卻也大為震動。

殿下什麼時候如此誇過別人?

誰知,這一切顧緋雪卻不領情。

要不是尉遲朔,她也不至於在眾人面前差點露出馬腳來。

還好顧亭川向來寵她,她說的就算不是事實,也沒被當場拆穿。

有著一雙令人倍感驕傲的兒女,顧朗不開懷是假的,但在太子殿下面前也知道分寸。

當下他就佯裝嚴肅對著顧亭川以及顧緋雪道:“不可妄議殿下的決斷,亭川,你帶著你妹妹去院裡玩罷。”

話雖是這麼說,但眼角眉梢洩露的驕傲笑意卻還是被眾人清晰地捕捉到了。

尤其是鄭國公,想到自己年過四巡戎馬一生,唯一的兒子是個只會打仗的愣頭青。

別說聰慧伶俐了,就連顧家小子半成智謀也沒有,就會打幹仗。

當下心中不由吃味地極,看向面帶驕傲之色的顧朗就有些嫉妒。

一個也就罷了,就連女兒都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

別的官家小姐,這個歲數興許還在讀《三字經》《女戒》,顧家的姑娘才七歲就能明事理,幫襯大人出謀劃策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

顧亭川自然不知道他這個苗子已經先後被太子殿下以及鄭國公盯上了,聽顧朗如此說,便將雪兒帶出了屋子。

屋內。

“你這都是怎麼養的,咋我養不出這樣的好種來?”

聽著鄭國公吃味幽怨的語氣,顧朗心中一陣汗顏,面上謙虛:“此言差矣,顧某聽聞令郎弱冠之年,便能以一當十,已是軍中最出類拔萃的千夫長,未來可期啊。”

聽著這話,鄭國公好歹心裡平衡了些,也不覺得自家小子沒排面了,嘴上還學起了文官的客套話。

“哪裡哪裡,我兒還是比不過令郎優秀,也不過就是打了幾場勝仗,從匈奴那收復了幾塊失地罷了。”

二人這就開始了互相吹捧,尉遲朔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鄭國公,你舟車勞頓剛到梁城,現下還是趕快去將部下軍隊以及糧草安頓好,明日隨我一同前往安排賑災事宜。”

正和顧朗商業吹捧的鄭國公,聽到尉遲朔的話瞬間恢復了一臉正色。

“殿下吩咐的事,末將這就去安排。不過……”

尉遲朔神色淡淡抬手:“有什麼話,鄭國公但說無妨。”

鄭延年想了想還是斗膽開了口:“殿下金貴之軀,怎能去到疫區前方?不若安排信得過的親信代為巡查,也能避免其他隱患。”

瘟疫還是其次的,要是那些流民難民混亂下衝撞了太子殿下,他難辭其咎。

尉遲朔面上卻古井無波,好似一切盡握於胸一般,語氣不容置喙道:“不必,我有分寸,也相信鄭國公你的能力,定能安頓好這一方無辜百姓。”

鄭國公這才作罷,帶著親信侍衛退下了。

顧朗能官居一品,自然也懂得基本的事理,見尉遲朔有意將人支走,猜測對方或許有什麼事要說。

便神色如常對著身旁的王氏以及顧老太道:“夫人,你也帶著娘去安頓下來,順便看顧一下雪兒那丫頭,別讓她再瞎跑了。”

王氏猜測到幾人或許有話說,就恭順地攙扶著婆婆離開了。

等房間只剩下顧朗,尉遲朔以及他身後的隨身侍衛追風后,顧朗便出聲詢問:“殿下可是有何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