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鏡辭知道要想在這群人裡拔得頭籌需要的是別具一格,容青州就走了這樣的一條路,過去的十幾年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經商和醫術上,才藝方面是不可能力壓眾人直接取得勝利的,那麼只能另闢蹊徑了。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容鏡辭啟唇,唱了幾句詞兒。聲音初始便是清亮極有穿透力,入耳有說不出來的妙境:五臟六腑裡,像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貼;三萬六千個毛孔,像吃了人參果,無一個毛孔不暢快。

伴著樂聲隨心起劍,挽了個劍花,回身,躍起,挑劍,記憶憶中的一招一式緩緩揭露,舞式銜接中也順了些許,桃木製的劍身隨臂舞動,容鏡辭的劍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即使是舞劍也帶著震敵的煞氣,頗為雄渾的歌聲使得不由撥快了步伐,劍氣破風,身形隨著招式遊走於庭中,時輕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雷落葉紛崩。

就是這樣的感覺,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邊風飄搖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熱血沸騰的感覺讓景瑤迦直接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場上的人。

“好!不愧是景將軍的未婚夫,這樣的心胸氣魄果然不一般!”慕淳熙站起身來撫掌大笑。“今日,容家大公子應為魁首啊!”

“多謝殿下。”

容鏡辭的臉紅撲撲的,細細的喘息著看著激動的景瑤迦,這是他專門給景瑤迦唱的,是專門給他寫的。

眾人目光復雜的看著容鏡辭,他們對這個人的印象只是好看的花瓶,而且這個討厭的花瓶還佔據了他們夢寐以求的位置,一個除了容貌一無是處的人成了萬民敬仰的大將軍的未婚夫讓他們如何忍受。

可是現在這個他們一直看不起的人居然唱出了這樣的曲子,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應該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吧,這樣的氣勢,這樣的文采,哪裡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羞愧的眾人看了看和景將軍目光纏綿的容鏡辭,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三皇子,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圓場。

“容公子這樣的表現真是出人意料,以前還真是低調啊!”三皇子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原本以為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是個有心思的,真是心機深沉。他自顧自這樣想著,卻忘了一開始是自己故意找茬。

“多謝三皇子誇獎,臣子從前身體不好,甚少出門,自然沒有機會顯露,這次還得多謝三皇子。”

“容公子的詞寫的不錯,不知道能不能抄錄下來贈予我收藏呢?”沉珏眼睛放光的看著容鏡辭,這樣的詞讓她彷彿回到了那個金鼓連天,流血漂櫓的戰場,骨子裡的熱血彷彿與岩漿混合在了一起,灼燒的她整個人都精神了。

“可以。”容鏡辭自然不會拒絕沉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