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齊星堂在場,男人沒敢把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只道:“到底是有真本事,還是虛張聲勢糊弄人,賽場上就見分曉了。”

至此,一場鬧劇結束,齊星堂向登記資訊的胖大叔擺了下手,“行了,繼續登記吧。”

“這人可不是好東西,心眼壞得很,他跟得錦製衣坊的少東家是一夥的,剛才還在諷刺人小姑娘呢!”有參賽者“好心”提醒齊星堂。

“嗯?”齊星堂眼一抬,目露兇光,直接把胖大叔嚇癱了。

胖大叔抹掉臉上墨汁,趴在桌沿嚅囁著為自己辯解,“我……”

剛張開嘴就被齊星堂打斷了:“收拾東西回老家吧,我齊家容不下你了。”

話落,立刻有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將胖大叔拖了下去,另有一老伯端著筆墨紙硯招呼大家過去排隊。

現場秩序終於恢復正常。

內場的佈置和戲臺差不多,最前方搭了個半人高的臺子,臺前是一排排觀眾席,參賽者依照報名入場的順序依次入座,快輪到自己時再去後臺候場。

比賽規則也很簡單,每位參賽選手有半柱香的展示時間,在規定時間內,用自己的方式讓前排的製衣大拿記住自己的作品。

待所有作品展示完畢,再統一公佈名次。

午時,參賽選手們入場完畢,場地內基本座無虛席。

齊家夫婦攜手上臺說了幾句場面話後,比賽就正式開始了。

由於這次比賽沒有設定門檻,參賽作品自然就有優有劣,好的不用提,差的就千奇百怪了。

有人把穿了幾年的破衣服當成了寶貝,在臺上大講特講自己的輝煌過往;有人衣服沒做好,只能抱著幾塊花布上臺,至於成衣到底啥樣,全靠一張嘴吹。

更離譜的是還有人拎著剪了幾個洞的麻袋上去了,面對大家的嘲笑和質疑,那人現場演示了一遍如何頭套麻袋。

有這些活寶在,等待的時間也不算太無聊,很快就到了孟琦雪後臺候場時間。

先前那個引路夥計就在臺子旁邊的小門等著,見沈青青等人過來趕緊殷勤地上前帶路,“夫人、小姐,請到這邊來。”

沈青青沒動,先問夥計哪裡有能換衣服的小房間,得到答案後便讓紅纓抱著衣服過去了,她則陪著孟琦雪在後臺候場。

兩人落座沒一會兒,得錦製衣坊的少東家也過來了,男人還是那副“我看不起你”的模樣,撩起衣襬往凳子上一坐,衝著沈青青和孟琦雪哼了一聲。

母女倆正手拉著手相互加油打氣,壓根沒搭理他。

沒找到存在感的男人往牆邊一靠,自顧自地念了起來:“你們知道我這次帶來的衣服有多難製作嗎?光是上面的繡花就得十個手藝熟練的繡娘繡半個月!”

“我得錦製衣坊的刺繡可是一絕,放眼整個大齊都找不到第二家,也就這些窮鄉僻壤的人沒見識,敢在我面前囂張。”

男人念得正起勁,斜刺裡忽伸出只腳把他連人帶凳子踢翻了。

沈青青鳳眼微眯,不耐煩地看著他道:“馬上要比賽了,我不想動手打人。所以,把你的嘴閉上!”

男人敢怒不敢言,默默抱著小板凳往遠處挪了挪,不敢挨著他們坐了。

這時負責串場的夥計過來通知:“孟琦雪在不在?前面的選手要講完了,你們準備一下要上場了。”

孟琦雪舉起小胖手,回了聲“在”,說完左看看右看看,臉垮了,哭唧唧地問沈青青:“孃親,紅纓姐姐還沒換好衣服,怎麼辦?”

沈青青蹙起眉頭,看了眼後臺左側的小門,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紅纓雖長了張不靠譜的臉,但做起事來還是很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