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搭了個戲臺,一幫子人吹吹打打地唱戲。

唱的是威武將軍痛擊叛國反賊的大戲,唱到末尾,反賊落馬跪地痛哭,按照章程,這時候該將軍出場,霸氣揮刀斬反賊。

誰料關鍵時刻出了岔子,凌空一揮,原本該落到反賊脖子上的刀斷成了兩截。

這下可把唱戲的人嚇壞了,哆嗦著手腳跪在臺上磕頭求饒。

齊盛一個字都沒說,拔了護衛腰間的佩刀,大步走上戲臺將那演反賊的戲子砍了。

滾燙的血濺了一臉,他連眼都沒眨一下。

“亂臣賊子,當誅!”

飽含怒氣的聲音響起,臺上臺下跪倒一片,有膽小的甚至尿了褲子。

含煙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到底是死過一回的人,見到這血腥的場景,她也沒覺得害怕,鎮定地向齊盛行了個禮道:“奴婢有要事向王爺彙報。”

齊盛瞥她一眼,眼中怒氣稍退,“到書房說。”

含煙跟著他來到書房,房間裡燻了香,和寧佑安掛在腰間的香包一個味道,淡淡的檀香味,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因為那香,她都要愛上了窩在寧佑安懷裡睡覺。

思緒回籠,齊盛正死死盯著她,眼神犀利,“交給你的任務辦妥了?”

她點點頭,言簡意賅:“他想和王爺見一面。”

“今天時間不夠,明天吧,明天午時,讓他到醉仙樓等本王。”

齊盛抿了口茶,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她長得很漂亮,如同大朵的牡丹花,豔麗雍容,但氣質卻格外清冷,像冬日早晨冰冷的霧靄,讓人琢磨不透。

這樣氣質與外貌截然相反的女人勾起了他的興趣。

齊盛放下杯盞,勾了勾手指,“過來。”

含煙沒動,姣好的面容上沒什麼表情,“奴婢想求王爺一件事,事成之後能不能饒寧佑安一條性命。”

“你在為寧佑安求情?”

齊盛語氣森然,措不及防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很大,下巴處白皙的面板瞬間紅似晚霞。

含煙吃痛,兩道秀氣的眉毛擰成一團。

是的,她喜歡上了寧佑安——一個才相識不過十天的男人。

這樣突如其來的感情令她感到無措和害怕,但有一點很明確,她希望寧佑安能平平安安活下去,無論最後他們會不會在一起。

想到這兒,她的目光又堅定起來,忍著疼痛擠出個字:“是。”

片刻的停頓後,她又補充:“他會聽王爺的話,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留下他,對王爺只有好處。”

齊盛不接話,只望著她笑,笑得如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許久,突然出聲:“你知道這張皮的主人是怎麼死的嗎?”

“因為不聽本王的話,對外人動了情。”

含煙說不出話,下巴疼得厲害,腿也開始發軟。

齊盛繼續發難:“本王不管陳比天的規矩如何,他既把你送給了本王,那你就是本王的狗。狗,可沒有提要求的權力。”

含煙被他推翻在地,盛滿茶水的杯盞兜頭砸來,還好水不是很熱,令她免於燙傷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