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真道長臉色一僵,“我不是這個意思,但還是謹慎點好,萬一……”

“沒有萬一!”陳修遠強勢地打斷他的話,“這世上能破我迷霧陣法的人還沒出生!”

同真道長無奈,只好依照他的吩咐乖乖到出口處守著。

這一守就從傍晚守到第二日黎明,天將破曉之際,山間忽掀起一陣風,風聲不大,但極其有力,如一柄利刃,衝破山石樹木,割得人臉生疼。

同真道長側身避過風頭,再轉過來時發現原本籠罩在山頭的霧氣散了。

初生的太陽落在山頭,將山間草木照得如水洗一般蔥綠。

同真道長心霍地一跳,手抖得連拂塵都握不住了,“陣法,我們的陣法破了嗎?”

另一白眉道長面色凝重地點頭,“好像真的破了。”

“留下一人通知家主,其他人隨我進山抓人,動作要快,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同真道長當機立斷,縱身跳入試煉場。

這個時候再行動已經晚了,因為沈青青和孟淵已經領著一眾道士出了樊越山。

樊越山下來去自由,就不是陳家的地盤了。

那位嚷著要回家娶媳婦的小道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要不是有沈青青攔著,怕是要把頭磕爛。

“終於出來了,嗚嗚,這位道友,敢問你家住何方,等我回家給我娘報了信,就去找你報恩。雖然我沒有天賦,學不了道,但幹砍柴挑水這些粗活特別在行。”

其他人也跟著問姓名籍貫、師從何方等問題,打算事後登門拜謝。

沈青青不肯回答:“姓名不重要,大家要是真想謝我,就打起精神去辦那件事,若陳家能因此倒臺,於我而言,便是最好的謝禮。”

白髮老道看看腳下森森白骨,神色鄭重地向她拱了拱手,“道友放心,如今陳家是我們所有道家人的敵人,扳倒陳家,吾輩義不容辭。”

“扳倒陳家,吾輩義不容辭!”

一眾道士紛紛附和,眼神炙熱,同仇敵愾。

沈青青心中動容,面向眾人拱手一拜,聲音爽朗大氣:“諸位,就此別過,他日撥開雲霧見月明,我請大家到醉仙樓喝酒。”

“道友闊氣!”

眾人笑著應答,終於沒了在山中的頹廢之色。

回去時沈青青和孟淵沒敢走原路,在溪邊洗了手和臉才沿著小路晃晃悠悠地往齊家走。

天剛矇矇亮,街上還沒人活動,萬籟俱寂,只時不時傳來幾道公雞報曉聲,嚇得大橘貓縮著身體往沈青青懷裡鑽。

“你怕公雞啊?”沈青青笑著揪它耳朵。

大橘貓喵喵叫幾聲,往她懷裡蹭了蹭。

旁邊的懶球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茶裡茶氣地說道:“你這不行啊,膽子太小,還好我心地善良,回頭陪你到雞籠子裡鍛鍊一下。”

橘貓嗷嗚一聲,身上的毛都炸開了。

兩隻毛球汪汪、喵喵地吵了起來,沈青青也沒聽懂它們在吵什麼,反正就跟著瞎樂呵。

孟淵捏了下她的手背,問:“你累嗎?要不要背?”

“不要。”沈青青搖頭,“感覺還好,不是特別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