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您這波操作屬實有點秀了。”

師徒相處二十多年,她就沒見師父因為什麼事兒著急過,永遠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還以為人看破紅塵、超脫自然了,鬧了半天在追求愛情呢。

意想不到,著實意想不到。

玄虛子對他們倆見了鬼般的震驚表情非常不滿意,憤憤地反駁道:“怎麼,就允許你們年輕人為愛死去活來,不許我們老年人搞個黃昏戀了?”

“允許,當然允許。”沈青青連忙表明態度,說起來她還因這事兒白撿了個便宜師父,練就一身本事,哪有資格說不同意?

“這還差不多。”玄虛子嘟囔一句,撩起眼皮瞅瞅孟淵,老臉突然有些熱,“你小子,就沒啥想法?”

孟淵抬手幫沈青青耳側的亂髮理順,神情閒適從容,哪還有剛才謹慎的模樣,“沒有想法,長輩的事,做小輩的哪敢插手。”

玄虛子被他那副與我無關的態度氣得牙根直髮癢,“沒良心,你跟青青一樣,都是小沒良心的!”

為了討好孟淵,他又救人、又送媳婦,費了老大勁,結果到頭來連句好話都不願意幫他說,什麼人吶!

沈青青:“罵人就罵人,別傷及無辜。”

“哼!”玄虛子別過頭,表示不想搭理他倆。

沈青青以理服人:“師父,您是要當人家後爹欸,做兒女的不干涉已是大度,哪裡有讓人上趕著認後爹的道理?”

玄虛子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又彆扭地把頭轉了回來,吭吭哧哧地回答起第二個問題:“你這個身體原是先帝的第六女,齊青沅,與她一同出生的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可惜我出手晚了一步,沒能從陳乾坤手裡救下他。”玄虛子嘆氣,臉上浮現出懊惱之色,“當時張皇后在後宮中的勢力如日中天,各大家族紛紛避其鋒芒,沈貴妃,也就是原身的親孃,是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人。”

“沈家滿門忠烈、手握兵權,算是景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沈貴妃不僅生得貌美,性格颯爽純良,又習得一手好武藝,備受景帝寵愛。”

“她若能順利誕下皇子,地位必將水漲船高,甚至能影響到未來皇位的歸屬。張皇后自然不想有人威脅自己兒子的地位,便與陳乾坤那廝勾結,在宮中散播謠言。”

“說雙子出,天下亂,而幾月後,沈貴妃恰好誕下了雙胎……”玄虛子氣憤地淬了口唾沫,“那陳乾坤還自詡天下道法第一人,卻昧著良心說瞎話,硬是把一對無辜嬰孩說成了禍國妖孽!”

“景帝個糊塗東西,竟也相信了他,任憑外人殘害自己親兒!我被摘星閣一眾弟子拖纏,等趕過去時小男嬰已被溺死在水盆裡,女嬰尚存一口氣,被我救了下來。”

沈青青心裡沉甸甸的,深吸一口氣問:“那沈貴妃呢?沈家呢?他們沒有反應嗎?”

“前面不是說了嗎,沈家滿門忠烈,就算對陳乾坤的做法不滿,也不敢忤逆景帝的命令,硬生生忍了。”

“沈貴妃倒是個硬骨頭,提劍衝進摘星閣,殺了幾十名弟子,但一人難敵千軍,最後還是被陳乾坤和一眾禁衛軍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