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東腦袋一熱,怒氣衝衝地走進院子,先指著大嫂罵了起來:“你還有臉說春雨脾氣暴?攤上你們這群黑心肝的家人,她要是脾氣不暴,早被你們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對啊,你表哥不就是又老又醜又胖,還打女人嗎?多好一男人,你怎麼不嫁過去呢?”

大嫂被他那機關炮似的嘴懟懵了,傻愣愣地問:“你,你誰呀?”

“你管我是誰!你不是說那豬頭好嗎?趕緊去嫁,不嫁我都看不起你!”

罵完大嫂,他又扭頭懟王母:“還有你,嘴一張:‘我這不是為你好嗎’,哦喲,你可真是太好了,好到要把女兒嫁給一個愛打老婆的蠢豬頭!”

王母弱弱反駁:“我也不知道他打老婆,要是知道了……”

“呵,你知道,等你知道,你閨女就該翹辮子了!到時候你是不是要去她墓前哭:‘孃的好閨女啊,娘也是為你好啊,娘不知道他打人,娘下一輩一定注意’?”

“這……我……”王母急得抓耳撓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位老弟,咱先消消氣。”二嫂碰碰袁旭東的胳膊肘,軟聲勸和:“你是春雨的朋友吧?這事應該有誤會,要不咱們坐下好好聊。”

“還有你!”袁旭東又把槍口瞄向了二嫂,“你就是那熊瞎子學繡花——慣會裝模作樣!一會兒勸這個消氣,一會兒勸那個體諒父母心。”

“你這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怎麼就不勸勸自家婆婆少操點心,勸勸妯娌少鬧點事呢?呵呵,勸了她們你碗裡就沒肉吃了,你怎麼捨得呢?”

二嫂被他拆裝了偽裝,臉一下漲得通紅,“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沒勸呢?所有人我都勸了,但嫂子就是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娘又為了春雨的事兒整夜睡不著,我也沒法勸啊。”

大嫂聽著她兩邊都討好的話,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噯,當初不是你出主意讓我給春雨和表哥做媒的嗎?怎麼黑鍋全落我頭上了?”

肉是大家一起吃的,逼迫小姑子嫁人的罪名落她一個人頭上了。

這她能願意?

袁旭東聞言更氣了,好傢伙,這還有個背後插刀子的!

這回沒等他開口,兩個嫂子先鬧起來了。

一個非要個說法,一個死不承認,兩人一言不合就上手了。

你拽我頭髮,我咬你胳膊,打得嗷嗷亂叫。

袁旭東在旁邊看得哈哈笑,“加油打,對,就這樣,往死裡打!”

合起來欺負春雨一個算什麼?

狗咬狗才是人間正道!

“不許打了!都給我停下來!”王父把桌子拍得哐哐響,可惜兩人打得正上頭,壓根聽不見他的聲音。

一柱香後,王父喊累了,兩個嫂子也打累了,氣喘吁吁地往地上一癱,開啟了你等我、我瞪你模式。

院裡終於安靜下來,春雨站出來,姿態端正地跪在了王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