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荷被掐得直翻白眼,支支吾吾道:“是我,是我自己貪小便宜拿了別人的簪子,嗚嗚……”

周圍村民聽得直搖頭,“這個王碧荷算是沒救了,說十句話得有八句是假的,以後誰還敢相信她啊。”

“青青妹子好心把你從惡鬼手裡救出來,你不感激就算了,還反過來挑撥人家夫妻感情,你自己品品你乾的是人事嗎?”

“還有你,趙霜降,當孃的不好好管教自家閨女,由著她糾纏人家有婦之夫。就你這種人,咋好意思以秀才夫人自居啊?”

“依我看這事不能隨便糊弄過去了,青青是咱們村的大恩人,恩人遇到事兒了,咱們就得想辦法幫她解決!”

最後一人的話得到許多人的贊同,村民們紛紛看向王鐵柱,“村長,這事該咋解決,你給你句話唄。”

趙氏不肯退讓,語氣強勢道:“王鐵柱,你是姓王還是姓孟,這事不用我提醒你吧?”

“我姓王還是姓孟,跟你們母女倆要不要臉有關係嗎?”

王鐵柱氣呼呼地回瞪她,成天倚仗著秀才夫人的身份壓他一頭,他不要面子的嗎?

“我王鐵柱今天就算把姓改了,也得把這事給你掰扯明白了!”

他扭頭衝村裡的小夥擺擺手,“去把王秀才叫出來,一個大男人成天縮家裡不管事像話嗎?王八見了他都得叫他聲大哥。”

小夥腿腳麻利,沒一會兒就拽著王秀才回來了。

王秀才抖抖被小夥抓皺的衣襟,不滿地衝王鐵柱嘟囔:“有什麼事你看著處理了不好嗎?非得把我喊出來幹什麼?”

“因為你是王碧荷她爹,是趙霜降丈夫,這事就該你管!”

王鐵柱挺直腰桿,生平第一次在王秀才面前支稜起來了。

“你媳婦、你閨女,閒著沒屁事跑到別人家裡鬧事,往人家頭上扣屎盆子,你身為一家之主總得給人家個交代吧?”

“是該給個交代。”

性格軟弱的王秀才開始和稀泥,“霜降、碧荷,你倆給人家道個歉,別鬧了,有啥事咱們關上門好好說不行嗎?”

趙氏脖子一梗,聲音嘹亮:“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死都不可能道歉!”

王碧荷癱在地上嚶嚶地哭,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妻女都不聽他的,王秀才自覺無趣,主動走到孟淵面前作了一揖,“孟淵賢侄,是我沒管好妻女,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說完,扭頭看向王鐵柱,“這樣總行了吧?”

“行個屁,你看看你那是道歉的樣子嗎?”

王鐵柱生氣,“咱也別說道歉的事了,你當著鄉親們的面立個字據,保證以後會管好妻女。今天的情況要是再出現第二次,你們也別在楊花村待了,哪涼快去哪吧。”

王秀才大驚,“你居然要趕我走?我可是咱們村唯一的秀才,你居然要趕秀才走?”

其他村民聽不下去了,反問道:“秀才咋了,秀才就比我們高貴些?”

“我支援村長的說法,人品不好的人留在咱楊花村就是禍害,別說秀才了,就算是官老爺該攆也得攆走!”

王鐵柱見大家都支援他,瞬間來了底氣,“孟淵,你識字,你幫我們寫一下字據。”

孟淵頷首,轉身進屋取了紙筆,片刻功夫便將文書寫好了。